送走了莫七,鱼奴已觉困倦,又饮了几杯酒,更觉晕眩,亏的细柳端了解酒的茶来,喝下便好了许多。
鱼奴回屋倒头就睡。第二天见她迟迟不露面,金环便来敲门,一开门,还没说上话,鱼奴又倒在床上,金环笑道:“日上三竿了,闻鸡起舞的小宋姑娘今日怎么了。”
鱼奴一开口觉得喉头一阵疼,发出嘶哑的声音说道:“不舒服。”
金环上前只见鱼奴面容憔悴,嘴唇干的起了皮,又探了探额头,“老天爷啊,怎么这么烫,我去叫白姑姑。”
一出门正撞见细柳进来,也顾不上言语便跑出去了,偏白姑姑不在院中,只一个白衣公子在屋里,金环一时也呆住了,莫清苓放下账册问道:“姑姑出去了,有事和我说。”
金环便将鱼奴病了的事禀了清苓,清苓不急不慢的说:“知道了,你下去吧”金环不知怎么回事,也不敢多言语,只得出去了。
金环给鱼奴端了碗水,鱼奴撑着爬起来喝了几口说道:“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金环很是心疼,道:“你先躺着,我去给你请个大夫来。”
鱼奴盘算着请大夫又要花费,打起精神笑着说道:“不用,不过是寻常风寒,要不你帮我抓点药。”金环一走,鱼奴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鱼奴只觉得浑身燥热,干渴的很,起身去倒水,身体绵绵的十分无力,头重脚轻很是眩晕,勉强喝了水,冰凉的水沁的五脏六腑冷极了,鱼奴看一眼窗外,竟已是傍晚了,这一日粒米未进,也无人探问,病重极其脆弱,稍有不适便十分委屈,鱼奴心里消沉极了,仿佛又回到小时候,病了痛了,都是自己一个人扛过来,那时的自己就盼望着有一天,寻一个疼惜自己的人,自己能依靠的人,给自己一个家,想着将来自己若是有了孩子,一定拼死的去呵护她,疼他,爱她,不叫他受一点委屈。
鱼奴脑海中闪过许多人的身影师傅c莫七c玉无双c红情坊所有的人,门“砰”的一声开了,金环和念念进来了,金环十分急切的跑出来,搂着鱼奴劝慰道“好些没,别哭,会更难受的,今日都是我不好,许妈妈不许我出去,到现在我才脱开身,你饿不饿渴不渴。”
说着金环去倒水,念念扶住鱼奴,把几包药放在桌上,柔声说道,别怪金环,要不是金环说我还不知道,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病成这样。金环拿了药跑去煎药,嘱咐念念好生看着鱼奴,鱼奴像只温顺的小猫趴在桌上,念念解下披风给她盖上,说道,我知道你心里的委屈,我懂!只是你却不懂我,说是姐妹好友,你可曾真正把我放在心上,你知道吗,我多羡慕你,出淤泥而不染,有白姑姑护着,那些高门子弟对你另眼相待,你瞧瞧我们这些人,不过都是坊里的摇钱树,有的甚至是父母自己送来的,成日歌舞声色,好不容易攒些银子全都供养了家里,想谋个好出路,去了人家院里做家伎,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你瞧瞧你无牵无挂,能不叫人嫉妒吗。
鱼奴迷离的看着念念,她神色冷冷的,又听念念说着什么,只是一句也听不清,渐渐没了知觉。念念道:我从前也有过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如今更知道人情凉薄,谁也靠不住,如今对我好的人,哪一个不怀着些私心,我勤学技艺,周旋于酒色中,不过希望有一日我能做的自己的主,我那么努力,可是你,只是白姑姑一句话,什么都不用付出,便唾手可得一切,看到没,你病了,你敬重的师傅,佯装不知,红情坊上下都佯装不知,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这会金环也端了药过来,梁念喂了药给鱼奴,金环又端了热粥过来,又帮着在屋里生了火盆,服侍鱼奴躺下,鱼奴看她忙忙碌碌的,说道:“来,别忙了”金环笑道:“只要你快快好,我做什么都值了。”
鱼奴说道,我可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