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无声携走了他启唇吐出的薄烟。
几根烟下去,辞野也掐断了脑中的思绪,他洗了洗手,确认烟味可忽略不计后,才走进了卧室。
彼时时欢还在沉睡,被子边缘遮盖上她的脸颊,辞野抬手轻轻扯下被子,望见她面上病态的红润褪下些许,这才稍微放心了些。
他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虽然还有些烫,却已经退烧不少,估计她睡醒一觉就能好了。
念此,辞野终于没什么可操心的事,便要起身离开。
几乎是他准备动身的瞬间,时欢蹙眉,口齿不清地低唤了声什么,辞野稍加辨识,便听出是自己的名字。
“好黑啊……”时欢喃呢道,嗓音有些发颤,声音很低,“别丢下我……”
她开口时,还揉着些许微弱的哭腔,辞野顿了顿,唤:“时欢。”
时欢没反应,只眉间轻拢,始终阖着双目。
看来是在说梦话。
辞野知道,他完全可以在此时离开,反正时欢也察觉不出什么。
但时欢那哭音一出来,别说陪着她,辞野都想替她受了这病痛与梦魇的委屈。
辞野薄唇微抿,从一旁拿个椅子在床边坐下,他顿了顿,最终还是握住了时欢的手。
时欢似乎在睡梦中察觉出什么,眉间舒展几分,呼吸也平稳了不少。
夜色深沉,辞野敛眸掩下眸中暗色,那些混乱的思绪,好似突然在这寂静中舒缓开来。
那一刹,好像是迎来了曙光。
安静闲适的水疗房中,欧式装潢典雅高贵,暖橙色的光晕朦胧了视野,教人的身心皆处于放松状态。
房内两张软榻,时欢趴在其中一张,她发丝微拢,有几缕散在颊边,她眸微阖,神情慵懒好不自在。
听闻迟软的问题,时欢这才懒懒抬眸,唇微弯,侧首望向她,“是啊,不然还能有什么?”
迟软略微颔首,笃定道:“看来辞野没放下你。”
时欢愣了愣,唇角笑意淡了些许,却还是不置可否,“错觉吧。”
“嘁,你就装傻吧。”迟软见她这态度就难受,当即便点破,“你敢说你没有这种错觉?”
一语中的。
时欢撇了下唇角,抑制住叹息的冲动,她眸光涣散,有瞬间的出神。
她本以为,当年她不辞而别,辞野定是会将她忘干净,然而五年后再遇,辞野的态度却令她捉摸不透了。
辞野那么傲气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愿意吃回头草。
时欢打死都不信辞野还对她有意思。
“我知道这是错觉。”
她摇摇头,眸色黯了黯,无谓轻笑道:“我当年把他甩得那么干脆,他怎么可能还会动心?”
迟软啧了声,总觉得这女人有点不可理喻,“口嫌体正直,说得好像你面对辞野时有多冷静似的。”
好像是这个理。
她面对辞野时,总容易乱了阵脚。
“你说我是不是劳累过度啊?”时欢不着痕迹地蹙眉,指尖滑过下颏骨,她狐疑道,“怎么自从我遇见他后,就开始注意力不集中,还间接性失去逻辑推理能力?”
“说得那么高深。”迟软闻言无情嗤笑,简单明了地做了个总结,“不就是精神错乱。”
时欢:“……”
迟软这小妮子,肯定是把她之前在飞机上说的话给记下来了。
“话说真是对不住那个叫张东旭的小伙子啊。”迟软回想起当时在营地故人相逢的尴尬情景,不禁同情起张东旭来,“他看着好像也就二十岁出头吧,估计刚进部队,时欢你少吓人家啊,不就说你狠心吗,也没什么毛病。”
时欢想了想自己五年前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