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乖乖阖眼小憩。
辞野冲泡好退烧药,便回卧室去给时欢喂药。
时欢生病时异常乖巧,除了嗜睡外,也不作也不闹的,辞野将她从被窝中拉出来,她支吾了声,懒洋洋地靠在他怀中,张嘴等喂。
辞野眸色微沉,蹙眉对她道:“你不是要自己吃药?”
“我生病了。”时欢优哉游哉的,从容不迫地回应他,“我说过的话很容易忘。”
辞野算是服气,他也懒得跟时欢僵持,索性将汤药喂给她,好让她赶紧睡觉。
时欢也没再闹,兴许当真是疲倦了,她喝完了退烧药,便自己钻回了被窝中。
辞野将碗刷干净放好,收拾利索后他回到卧室,不过几分钟时间,时欢便已经入睡。
他长腿一迈,径直上前坐在床边,垂眸望着时欢的睡颜。
房内一片寂静,唯有时欢清浅的呼吸声似有若无。
辞野看了眼窗外,此时天色已晚,星辰明月都现出了形。
他捏了捏眉骨,回忆起方才时欢那些无厘头的话语,他心里突然乱糟糟的。
他和时欢之间仍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尚未有什么动作,如今却发现时欢似乎想要斩断这些联系。
五年前她不声不响的离开,是在二人之间横亘着最大的问题。
念此,辞野眉头紧锁,想着时欢那句简短的“她死了”,心下疑惑越积越多还不得解,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谁的死亡,会让时欢离开故土,远赴海外,不顾一切的……离开他?
除了从时欢口中,辞野无从得知答案。
许久,辞野轻叹一声,对情绪的控制有些松懈,眉眼间便浮现几分倦意。
他看了眼时欢,决定再待会儿看看她退烧的情况,此时闲来无事,他便起身随意打量着时欢的卧室。
照比当年,似乎也没什么改变,不过她刚回国没多久,大抵也只是整理打扫了一下房子。
时欢家的钥匙始终被辞野放在床头柜中,只偶尔会拿出来看看,随后再擦净放回去。
时欢走后,辞野一次也没去过她家里,也许是固执的不愿触碰过往记忆,也许还有其他原因。
虽说辞野性子硬,感情方面也是干脆利索,除了哮天外,他几乎将时欢留在他身边的所有都清除干净,却还心有遗憾,便将她同他一起拍的照片打印下来摆在床头。
辞野现在还记得时欢离开的那天,他花了一天时间来扫去她的存在,情绪却更加复杂——
他在清除她痕迹的同时,也在将他们的往事一点点回忆。
当初的辞野终究还是年轻,熬不住思念的苦,一时冲动竟将时欢名字的缩写纹在了腕间。
虽说过去这么久,他并不后悔就是了。
想起这些往事,辞野唇角难免有些泛苦,他轻声笑叹,目光随意略过房间某处,似乎也没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化妆台角落处有个正面倒着的相框,辞野还以为是歪倒了,便好心伸手将它扶起摆正,却在看清楚照片的那一瞬间蓦地顿住。
照片中的主角,赫然就是时欢和他。
这张合照时间已久,不曾想时欢还留着。
辞野长眉轻蹙,指尖在冰凉的相框上轻轻摩挲,心下微沉,情绪有些复杂。
看来这相框也不是意外歪倒,而是被某人有意掩上的了。
辞野摸不透时欢所想,他也不知道是否只有他一人在隐晦的沉浸在回忆中。
他向来厌恶优柔寡断,偏在时欢面前,他没半分原则。
辞野去阳台点燃一根烟,明灭星火在指间烧起,他深抽一口,眸色浓得化不开。
夏夜的风夹杂着丝丝凉意,扑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