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世界上的每一份爱都有一份回报,更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世界上的分分合合那么多,各种各样的理由,各种各样的无奈。我不知道是拥有爱情的人们不够珍惜,还是这世上的不可抗力就是那么多。
我不知道大爷和那个美妇人是如何错过的一生,但我似乎记得我一种分手。相爱的人触不可及,她的生病或者无助只能向一片虚无说:我好无助,好希望你在我身边。
另一个人也只能说:我多么希望我在你身边。
可是不在就是不在,是长久的分离让恋人失去了对方的体温,无法感知那遥远的灵魂。
也许这种时候分离是好的,有情人不一定要终成眷属,还有另外一句话叫做: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今日上班我依旧习惯性的看那长椅,坐满了面色焦急的患者或者家属,娇的微笑着的她依旧不在。
而今天的第一个患者是个五十四岁的强壮男人,名叫郭怀东,又是因为骑摩托车出的事故。
肇事司机是一个年轻男人,与妻子两人交付了住院费以后就局促的呆在科室门外等候,他们一方面询问我患者的情况,另一方面跟我说他们运气不好其实责任不在他们这里。
我不是说不关心这对夫妇的遭遇,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更关心那个躺在重症监护室的中年男人。这其中是非曲直不是我的心力所能管辖的,唯有且听且敷衍的安慰,随即快步去往监护室看看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男人五短身材,四肢粗壮,躯干长着厚厚的肌肉,一看就是个精壮的汉子,可惜目前只能够闭着眼睛四肢漫无目的乱动。
脑内出血量没有继续增加,但是出血位置在脑干,动手术风险极大,目前还是观察最好。上级医生的治疗意见是维持治疗,住院观察,一级护理。
昏迷通常是一道门槛,对我们科室来说首先是这患者能不能活,活过来然后是能不能苏醒,醒来以后才是恢复到什么程度。像这样的患者都是生死未决的,而我回到科室时恰好遇见患者的儿子。
他说他爸是运动员,身体一直很健康。而他身后是那对战战兢兢的夫妇,他连看他们都不愿意,话也不愿意多说一句。夫妇二人这时也不敢再说责任的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儿子不耐烦的靠着墙角蹲下去,点上一颗烟说:“不用你们陪着。”
第二天我去查房时和上级医生东哥一起,东哥跟闭着眼睛的患者说抬一下这个手,说着用笔点了一下患者右手,患者颤颤巍巍的抬了起来。我很兴奋,这是不是说明患者虽然不能睁眼睛,但是意识清醒的。东哥也不置可否,又点了一下患者左脚说:抬一下。患者左脚立即抬了起来。而东哥问他你是谁时患者的嘴巴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东哥走后我留在患者床前,拿笔点了他多处,患者都依照我的吩咐行动了。我知道他听得到我说话,可是他的意识也仅此而已了,这会不会只是一个应激反应呢?
离开监护室我看到他的儿子靠着墙边抽烟,他见我出来哼哼了几声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瘦高的身材不太适应这种蜷缩。我俩年纪相仿,但是他已经在社会上打拼五年多了,而他的婚期就是一个月后,原本正忙着筹备家具的物品,现在这个情况,他叹息一口说不下去了。
我不敢给他希望,我只能聆听他的无奈,最后也只能跟他说这一切只能等待命运安排了。
那夜我给患者换药时再次路过了,他租了一个床垫子蜷缩在电梯口的墙角睡下了,我见他眼角挂着泪水,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词。
揉了揉眼睛我恍惚中看到一个精壮的汉子坐在他的垫子旁抚摸着他的头,那汉子说他特别高兴你终于要结婚了,这是人生中最大的喜事,他盼了一辈子了,不能最后因为他耽误了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