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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抿嘴一笑:“郎君容色之艳,天下无双,见之有如姑射在前,巍巍然不敢直视。”

    他收回手,似笑非笑:“比得七郎如何?”

    我不妨他突然有此一问,有些奇怪随即又了然于心,这两个人皆是身份尊贵又兼有绝世风华,定是宿敌无疑,或许有几分仇怨也未可知。我斜睨着他:“七郎华貌鹤姿,郎君冬竹秋月,各有千秋罢了。”

    “是吗,我的面容只给叶叶看,是不是比他谢七好多了。”

    我有些头痛,轻抚额头:“在下与姬郎君相识不过区区半日,郎君还是唤我谢叶吧。”

    他似乎有点受伤,表情沉痛:“叶叶这样对我,罢了罢了,来日方长。天色已晚,叶叶快些回去吧。”

    他话音未落,我赶忙冲他一抱拳,拉着谢韫飞速离去了。

    后面的人被留在那重重树影之中。他仰头望月,灿烂而又清冷,像极了某个人,明明有一腔热血表面上却又仿若古井无波,明明还尚纯洁天真却装得少年老成。

    有黑衣人影显现在旁,看着反常的少族长。“玄月,我倒是有点期待这场大戏了。建康城中,果然多了许多有趣的人啊。”

    那名叫玄月的黑衣人只是讷讷点头,心里暗暗忖度,少族长这次竟然看上了个男人,不过应该是一时兴起吧。转瞬之间他又想起下属们传来的消息,压低声音道:“郎主,我们的人在落霞口查到了谢七的踪迹。”

    那少年回过神来,轻嘘一声,制止住了他,淡淡看了四周一眼:“回去再说。”

    我从转角处走出来,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先前我借口有东西落在里面折返回来,打发走了谢韫,本以为会听到什么秘密,只是此人谨慎,竟没有多谈。消息闭塞,身边也没有可用之人,实在举步维艰。

    回到房间,自是一夜无话。我偶然间兴起念头询问青平家在何处,还有何人,原来她并不是谢家的家生子,是从奴隶贩子手上买了的,父母亲人俱已失散。因她聪明伶俐,乖觉之处异于常人才破例擢升为二等丫鬟,竟比小家族的女郎还体面些。说起此间经历,她感慨万千,言语中对谢家和谢七多有推崇。看来挟恩收买实在艰难,况且谢七将此女安排在我身边,必是信任之极。我只得安抚她两句便让她离去了。

    天色渐暖,我日日在族学里流连,有时教授弟子们,有时与诸位大儒谈笑论诗,有时在书库里沉浸其中。春衫已薄,倏忽间两月已过,我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说来奇怪,这谢氏光华奕奕,自成规矩,可这族学里却是另成一派。虽名为谢家族学,可是却充满了各家各派的世族与大儒,各种思想碰撞五彩纷呈,实在令人眼花缭乱。

    十七位授业之师,便是十七种不同的学说,择爱者而学。不限家族,不限嫡庶,何等气派。我虽生于随性的北冥,也不由为这种气度所折服。日日谈诗论对,我与这些人的交情也逐渐加深,当然还是会有些人冷嘲热讽却也无伤大雅。

    白日渐长,谢七还没有归来,正值芳龄的少女们看不到喜爱的郎君日日嗟叹,更有甚者日日到北城墙上弹琴吟诗,歌舞曼妙,尽是些离人恨别之意,一时竟成建康一景。后来还有些世族子弟也加入了队伍,叹一声芳华难寻。

    又值午间,虽是五月,这里却已有了盛夏光景,烈焰灼灼,热得人浑身黏腻。谢黎在旁边怨声载道,他本身便是血气旺盛之人,又在烈日下练了半日,早就耐不住这热,若不是顾忌着他的先生严谨端庄,不喜君子装束不整,怕是早就打了赤膊。我歪在榻上边看书便漫不经心得回道:“且耐着些性子,须知心静则身凉,像个猴子似的做什么。”

    他转身看我,奇异道:“真真怪了,你虽然长得弱不禁风,好歹也是个爷们,怎么却在盛夏时还能肤色凉白如雪?”他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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