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远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朱氏得了重病这事他是知道的,所以多年来他也有一直拿钱补贴他们母子两人。
但是具体是什么病症他却不清楚,罗生肯收他的钱,却不让他多过问他们母子的事情。
“嫂子。”方怀远见到虚弱的坐在椅子上的面色暗黄的朱氏一时有些哽咽。
时隔多年不见,昔日清丽婉约的佳人变成此番模样,让人心绪难平。
朱氏面冷如霜,虽虚弱着仍是冷哼了声,扶着罗生坐正了一些,双眼死死盯着方怀远:“刚在屋外你说当年的事,你可是还有什么瞒着我们母子?”
方怀远看着眼前无助的母子两人,眼眸变幻莫测,回忆起当年的事,略久才沉吟一声,迟迟开不了口。
“方怀远,我已是将死之人了,希望今天你有什么话给我说个痛快,好让我走的明明白白没有遗憾”朱氏话未说完已是泪流满面,一脸的苦楚,罗生急忙喊着娘亲,也跟着落泪。
这几年他们孤儿寡母的过的太苦了,时时刻刻牵挂着那个没有归家的人。
此时门外的方离两人却有些犹豫着要不要靠近些偷听。
“阿离,我们现在是?”狗儿指了下屋子,又指了下来时的路,很明显是让方离做抉择,走还是继续探听。
现在走也能知道这些年方怀远拿钱的去向,反正就当是资助这跟他有瓜葛的孤儿寡母了。
但是,这应该是影响了方怀远一生的事情,这事揽还是不揽呢?
“先生,门外有人求见。”子程请教完问题才想起来这事。
“哦,那你让他进来吧。”柳先生笑着摆手,继续低头看手上的诗集。
子程出来见那公子身边又多了位黑色衣袍有些冷酷的人,心里想着这位面生的公子真真是气质出尘,让人心生敬意。
“公子。”子程作揖微笑道:“刚请教先生问题,让你久等了,先生让你进去呢。”
“谢过小兄弟。”少年谢过忙往书房方向走去,林越也对子程点头跟上。
“你在门外候着吧。”书房外少年转头吩咐林越,抬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柳先生正专心的看着手上的书籍,没有发现他进来,片刻少年只能走上前开口道:“先生,晚辈又来打扰了。”
柳先生闻声抬起头,见到少年眉头轻轻一皱,心里想着知道打扰怎么又来了,见少年礼数周到,又想着现在正是局势动荡之时,微微叹口气,放下手上的书籍,起身引少年走向茶台。
沉默片刻,待热腾腾的茶倒入茶杯中,少年抬手拿起茶杯轻啄一口,放下茶杯开口道:“先生,晚辈这次来是想同先生说我需要提前动身回京都了。”
柳先生并不意外,点了点头又往少年茶杯中加了点茶水:“季公子,一路平安。如今局势,早些回去也是好的,不必再次多浪费时间。”
少年闻言轻轻勾唇:“多谢先生吉言,晚辈也知道此番先生不会与我一同回京都,但这个提议晚辈会一直保留,不管何时,先生如果想法有变,随时可以来京都登门寻我。”话毕少年眼神清澈望着柳先生。
柳先生并没有接话,只是笑笑点了点头。
少年垂下眼,盯着手上的茶杯,抿了下唇:“晚辈此番有问题想请教先生,还望先生为晚辈解惑。”
柳先生抬眼,见少年抿着唇有些许的不自在:“可是誉王?”
少年抬眼,心下略惊,忙作揖说道:“先生不愧是出生在历代为帝王做智囊的家族。”
“正是我父王之事,如此朝中谣传我父王与定国候一起谋权这,这简直是荒谬至极,更是玷污了定国候的名声。”
少年说着语气有些激动,此时倒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