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正低头认真的做着手里的针线,手法又快又稳,这是她前几日在裕兴布庄接来的活,做好了也可以换些银子持家用。
良久后她抬起头扭了扭酸痛脖子,便看到站在院门口看着她们又像是透过她们看着什么而怔怔出神的方怀远。
“怀远。”
张氏脱口唤道。
方离听见喊声,便也抬头随着张氏的目光转头看向门口。
此时一夜未归的方怀远对张氏的叫唤恍若未闻,他整体仪容还算工整,一张脸有些发白,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素灰色布衣负手而立,倒是透着些俊秀文人的气息。
方离撇撇嘴,她这个便宜爹爹看起来倒是人摸人样的,真是所谓人不可貌相,方离暗自想着。
“爹爹!”见他似没听到张氏的叫唤,方离没好气的大声喊道。
方怀远被这方离这一洪亮的叫喊声惊的回过神来,便对上了方离有些嫌弃的眼神。
嘿,这小丫头,都被柳氏那家的给带坏咯,以前多么乖巧呀!
不过方怀远也不恼火,他抬步大摇大摆的往里走去,停在矮塌边伸手用力揉了揉方离的头,也不管她是不是乐意径自说道:“我们阿离又采药回来啦,真本事。”也不等方离回话,随即又冲着张氏大声说道:“肚子好饿呀,早饭有没有剩下的。”
张氏闻言连忙放下手上的针线:“有,我去给你准备,你先吃一点垫下肚子,我很快就做午饭了。”说完就疾步往屋里走去,方怀远也随即抬步跟上。
方离看着这一前一后进屋的两个身影,不由摇摇头心下轻叹,忙把手里的草药分类了下,便也起身进屋去了。
陈家正厅
派去别院递帖子上门拜访的人灰头土脸的回来向陈安生禀报:“说是公子要闭门修养几日,概不见客。”
陈安生听完没说话,摆摆手便让人退下了。
“我就说你起这么早没用,还好我们没有一大早赶过去不然连门都进不去。”
陈云宴靠在太师椅上悠哉悠哉的喝了口茶冲他懒懒开口说道。
陈安生闻言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差点又要破口大骂,面对这种情况难不成我还要夸你聪明不成。
缓了缓随即又暗自思量起来,虽说也料到贵人不会这么好接触,但也没有想到会吃闭门羹。
远在京都的舅舅亲自写信来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万万得把人招待好,这么重的任务舅舅都放心交给他,一来肯定也是相信他的办事能力,二来也是给了他机会,存了让他与贵人交好的意思。
这件差事要是办得好,陈家以后更是如虎添翼。
罢了罢了,那就过几日再拜访吧,让人留意着先。
转而又看到身旁气定神闲的陈云宴气不打一出来。
看看别人家的儿子,和自己家的儿子。
真是慈母多败儿!没个正形!
忙出口喝道:“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找林掌柜学东西去!”
与前几日陈安生让管事监督收拾院落时的热闹喧嚣对比,此时的琉璃坊显得特别安静。
今早林越着人把一些原有的丫鬟妇仆小厮们整顿了出来送回了陈家,只留了几个干粗活的妇仆负责打理花草,烧水等杂务,如今府里就只剩他们这些原本从玉锦山带来的十几个高手们,护卫主子的安全。
此时整个别院冷冷清清,门外更是连个看门的门房都没有,从外面看来更显萧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空宅子。
内院里也没有半分热闹可言,书房内此时也一片静谧,少年端坐在红木大班台上,桌上没有纸笔,可见也不是要写字。
林越站在少年身后,看着前方刚进来跪下的人发声问道:“可是找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