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骁将这样的画面看在眼里, 心里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苦涩, 他走进花房里, 坐在藤椅上看蜥蜴,两个小家伙也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看着看着,他觉得自己的心和蜥蜴一样冷冰冰的。
岳竹走进来时他正在发呆, 他脑中千回百转,记忆一下子被来人的声音拉了回来。
“偏绿的那只叫竹子, 偏褐色的那只叫月亮。袁满取的名字。”
段骁回头, 岳竹靠在玻璃门上泰然自若。
“挺好听的。”段骁怯怯的。
“我之前挺害怕蜥蜴的, 但后来我发现他们在玻璃房子里, 根本威胁不到我,我就不怕了。”
段骁是弯着腰的, 听了这句话,他整个人僵在那里, 有好几秒的时间, 然后才挺直背。
“关久了,就彻底成了宠物, 失去了本性。”这话,他像在说他自己。
岳竹看着他慢慢转过身来,一张脸陷在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里, 她对他说:“段骁, 我们该和解了。”
段骁愣了一下, 随后挤出一个别扭的笑容:“你不恨我啦?”
岳竹也动了动嘴角:“我没恨过你, 只是一心想找你讨个公平。现在关于你, 我是真的释怀了,之前说你欠我的,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因为我要与其作斗争的是罪魁祸首,是我自己的心态,不应该是我的朋友们和我的家人。”
“段骁,我也不需要你为我作证。与自己的父亲对证公堂,这个世界上,没几个人可以做到。只是作为他的儿子,你必须要劝他重回正路,这是你和天骄的责任。”
段骁看着岳竹,她越来越像袁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正义凛然的光芒,可此刻,他并未觉得反感。
“我会的。”他淡淡说道。
他何尝没有劝过,只是没有人懂罢了。
“对了,上次你说我爸把我妈推下楼岳竹,你有什么证据吗?还是那天你听到了什么?”
在岳竹的记忆中,那一天的确有一个被推下楼的惨叫声,直到得知段母的腿伤了之后,她才开始将两件事情联想在一起。
她开口:“我只是推测,并没有证据。”
“推测?”段骁略有点激动。
“后来我也被下了药,我不确定我的记忆是不是准确的,或者当时我是不是出现幻听。我听到有人被推下楼,声音很像你妈妈,当时你应该还没回家,家里只有我c你父母和吴膺。他们当时在谈论另一个女人,好像叫什么佳,你妈妈说是你父亲的情人。”
“我妈的确是在那一天伤了腿,那天我嫌热先回了家,后来我们再后来,袁满和天骄就回来了,我妈那会儿已经去了医院。我爸对外说是车祸,可我和天骄都知道那是摔的。”
段骁又冷笑了一声:“那个女人叫罗佳,是我爸的情人。”
就在此时,门铃声突然响起。
开门的是段天骄,袁父袁母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目光都略带异样。
“我要看梅西和c罗!”小袁意显然不理会大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独自往花房跑。
“叔叔,阿姨,你们好。”段天骄跟两位长辈打招呼。
“天骄也在啊。”袁母先缓过神来,语气间并不自在。
就在这时,岳竹越过袁满走了过来:“叔叔阿姨好,我是岳竹。”
她微笑着,不卑不亢。袁父和袁母相视一眼,交换着彼此的心情。
袁满正欲开口,她却又说:“袁满,你带着袁意去楼下玩一会儿吧,我有点事要和叔叔阿姨说,刚好天骄和段骁也在。”
袁满立刻明白了她的这个眼神,不顾其他几个人的疑惑,他冲着花房喊:“袁意,哥哥买了个新足球,要不要一起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