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竹在厨房里处理海鲜, 段天骄坐在餐桌上小声地抽泣。
岳竹始终没说话, 段天骄也没有找到好的开场白, 两人便这样沉默着。
鱼和虾都是从新港带回来的,放在水池里都在动, 新鲜的很。鱼要腌制, 岳竹准备先杀鱼, 她拿起刀,段天骄突然发问:“是不是太残忍了?”
段天骄还带着哭腔,十足的少女模样。鱼鳃和鱼尾都还在动,岳竹紧握着鱼肚子,转过身将刀对着她:“你吃鱼吗?”
段天骄点头。岳竹笑了:“那不杀怎么吃?”
手起刀落, 鱼彻底咽了气。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杀鱼。”事后,岳竹说。
段天骄擦了擦眼泪:“你是什么时候把头发剪短的?挺好看的。”
话题突然就转移了,岳竹顿了顿, 说:“昨天。”
“很适合你。”段天骄又加了一句评价。
岳竹没吱声,段天骄又说:“你一直都比干练,做事情比我果断,遇到事情也比我坚强。”
岳竹淡淡的回应:“我只是比你少了一个后盾,所以什么事情都得自己来。”
段天骄又哭了:“你别这样,我会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岳竹, 你骂我吧, 是我太蠢了。”
“这和你没有关系, 我不愿意面对你不是因为你没有为我作证, 事实上,我当年也没打算去报案,而你那会儿还不知道真相。”
“如果我没有让你来我家过暑假,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有我哥,我哥他”
岳竹深吸一口气:“天骄,那年我来这边打暑假工,你给我提供住所,给我生活上的帮助,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反而是我应该感激你,而其他发生的事情都与你无关,你不必感到自责。至于段骁,他并未得逞,这是他自己的原因,我不便多说,我也是刚刚得知他当时是被下了药,这对我来说也挺震惊的,所幸我没将报复心理都用在他身上。”
岳竹和袁满还没有来得及在这件事情上进行深入讨论,但她却认为不必要多言了。她和袁满有一种默契,他们都懂得保护对方的心理状态。
正如袁满所说,这条路还有很长很长,无论发生什么,颠覆以前也好,预示以后也罢,他们都无所畏惧。
他们只管往前走。
况且这只是她身上的谜底,却不是全部的真相。
段天骄哭得更凶了:“你越这样说,我越过不去心里这个坎儿,现在我又嫁进了吴家,岳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别,你该怎么面对就怎么面对,我从不将你和吴家混为一谈。天骄,我也不需要你有任何同情和弥补的心理,如果说我有要求,大概是日后当你的家族和我真正站在对立面的时候,希望你能回避。我不会因为你没有站在我这边就对你产生嫌隙,也请你不要因为我和你家族的对立而感到纠结。”
虽然这些道理段天骄都懂,但是岳竹需要表明她的态度。
一时之间,段天骄根本接不上话来,哭声倒是停了,她抽着鼻子,哽咽着:“我不纠结,错了就是错了,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但是岳竹,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回到从前。”
“恐怕不是我不想回到从前,是事情发展成这样,没有人可以回到从前。我们都长大了,心里装的事情多了,再也回不去了。我会选择原谅,但我做不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想,你也一样。”岳竹依然冷静。
“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非要把话说的这么绝,你知道我很在乎你我只是不想面对,我想回到以前,回到我们上学那会儿,我宁可没有遇到吴放。”
岳竹看着段天骄,这大概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了。
因为不想面对,所以无限怀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