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吹吹打打,王苇之这个今科榜眼被热热闹闹地送回了他现在的居住地——天香楼。
天香楼,会试期间汇集了众多的赶考学子,同时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客栈,也曾经出过状元、榜眼、探花,大概也是冲着这一点,来这里投宿的客人也多是些希冀高中的临考学子。
但是,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今年这个天香楼里飞出来的凤凰居然是平日里其貌不扬、安安静静端茶送水的穷酸书生。这让包括小成一家在内的客栈帮工一阵诧异,心里直呼自己当初真是看走了眼。
王苇之对自己能够高中榜眼也是觉得十分不可置信,但是他这个人并不是那种喜欢感情外露的人。天香楼里的其他人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面了,相比之下,反而是王苇之这个当事人显得太平静了。
虽说已经是今科榜眼,但是朝廷还没有发出派职的公文,所以在这段时间内,王苇之还是需要在这里安家。加上没有经济来源,回来之后的王苇之仍然决定在客栈帮工,换取食宿。
但是显然地,掌柜的可不会这样对待当今的榜眼,这若是传出去,也太不像话了。柴房肯定是不能再住下去了,但是王苇之又坚决不肯去住条件最好的天字号房,协商的结果就是,王苇之仍旧留在这里帮忙,但是不需要在堂前做服务性质的工作,这样子实在不算好看,至于房间,就是最普通的单人间。
王苇之知道现在自己所有的待遇都是因为自己高中了,在这些人眼里,自己就是以后的官老爷,所以态度也有了很大的转变。但是,王苇之并不需要别人因此而奉承他。他自失去双亲,一路辛苦来到京城,参加科举,其中的冷暖也算是见识到了。如今虽未进官场,却也知道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自己施展抱负的地方,与自己,与父亲所想,只怕也是相去甚远。不过自己能取得榜眼,也算是了了爹娘的一个心愿,希望他们在天之灵,看到我今日这番,也能老怀安慰了。
之后几日,王苇之也没有什么事情,从破旧的柴房来到现在的客房,工作量较之以前也是大大减少了,掌柜的几乎不让别人吩咐工作给他。每日里反而比较清闲,看书的时间也更多了。
这日,王苇之刚拿起书,却听得小成过来说有人找。
王苇之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人会来找自己,自己只身来京,又没有相识的学子,稍微认识的不过是客栈里的人,哪里还有什么人会特意来寻自己呢?
问小成,他只说是一个看上去很可亲的男子,说话仿佛都带着笑。
带着疑惑来到门前,王苇之惊讶地发现身前的男子居然是今科状元——陈文。
“怎么了,王兄看见在下很意外?”陈文的笑容让他的话语毫无指责的意味。
“的确如此。”王苇之皱着眉,脸上也写满诧异之色。
“因为意外,所以不欢迎,所以我们就只能站在门口说话?”陈文无奈地指出了他和王苇之正处在人来人往的客栈门口。
王苇之这才意识到不妥,急忙侧身,做出邀请的手势,带着陈文来到一个空着的桌上,小成更是热心地过来倒茶。
待到陈文将一杯茶水饮下喉间,王苇之又给他倒上,“陈兄来访,自然欢迎。我只是意外陈兄是如何找到我的,毕竟我们只是在殿试之前见过一面而已。”
“呵呵,王兄大概不知道自己在京城是如何得出名。我只要问别人今科榜眼住在何处,自有人给我指路。当日你我从皇宫巡游回家,不知多少人目睹,实在是很容易打听出来。”
说到这里,王苇之的脸上不禁也露出了笑容。
“王兄总算是愿意展颜了!”说罢,陈文又喝光了杯中的茶水。
“不知陈兄今日为何事而来?”
“没什么,就是来找你。当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