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全身包裹在黑色盔甲中, 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冷然凌冽。
长安, 安娴, 我回来了。
冬日暖阳下,玄铁长·枪, 枪锋尖烈。
“杀!”
一马当先,冲向宫门,脚踩马鞍,腾空而起, 杀向惊慌失措的突厥兵。
骁勇善战,气势不可阻拦, 人若长·枪, 刺入已成散沙的狼牙军中!
溃败。
史朝义当机立断, 舍弃长安, 暂避锋芒, 先平内乱。
突厥兵有人引领,退的匆忙却也没有乱了阵脚。
虽说穷寇莫追, 但燕清远不紧不慢的咬着狼牙军尾巴不放,并令人放出话来, 交出李宁月,她就率军回城,绝不再追, 并保证一年内不对突厥用兵。
史朝义在大事上向来不容置疑, 况且前方就是渭水。眼神示意次仁越将秋水打晕了过去。
派人传话, 愿意交出李宁月。
看着一脸镇静的人,笑盈盈的问:“安娴,你是自己过去?还是要我派人送你过去,狼牙军元气大伤,前方又是渭水,渡河时可经不起燕云十二骑这般骚扰追杀。”
他需要保存最多的兵力,在拥立可汗上才有更大的优势,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既然能攻占长安一次,就能攻占第二次。
沈亭北:“我自己过去。”
“我愿留下来送她过去,请伯克成全!”战北楼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
史朝义眼眸深深,战北楼是一员猛将,没必要折在此地,“战北楼,你可想好了?”
战北楼抱拳仰首看向史朝义爽朗大笑:“伯克,我喜欢她。”
史朝义:“那你便带着安娴往长安城去,龙首山地势险要,骑兵不善作战,或有一线生机,若他们目标果真是安娴,活下来的突厥兄弟都会感激你!你就是突厥的英雄!”
战北楼接过好马,翻身而上,把十分配合的沈亭北抱在胸前,驾马孤军往外逃去。
后有追兵,前方无路,战北楼依旧豪气干云:“小娘子,若我带你成功逃了,也不回草原了,你们中原人不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我战北楼保证让你吃好喝好,比神仙还快活,给我生个孩子,行不行?哈哈,驾!”
沈亭北被这等英雄气概所染,谁说深情,不因色相?
笑道:“战北楼,若你真能带我逃了出去,不说一个孩子,就是几个我也替你生就是!”
战北楼却是焉了吧唧起来,啧了一声,“老子连你的滋味都没尝过,不过多看了几眼,怎生的就被你这娘们勾了魂去!被你几句话一说,我好像已经和你过完一生一般,要不你亲一下老子如何?”
不用回头,直接驾马急转,躲开了□□,战北楼把人扔到湍急而未冰住的渭水中,提着长刀拼杀回去,眼神死死的看着沈亭北。
逃,快逃!
沈亭北泅入水中,冬日水寒,不过几息,全身便被冻僵,由着水流带着她往下游冲去,无力挣扎,也不必挣扎了。
她觉得自己快死了,可身体却莫名的有了力气一般,她仿佛浑身是血,那是战北楼灼热的鲜血么?
意识开始模糊,她依旧可以听到战北楼那一声声的大笑,然后逐渐变弱消失。
不过是要她亲一口罢了,她应该亲上去的,全了战北楼的心愿。
死死憋住一口气,不愿松了,她的命是战北楼给的,那她就不能随随便便去死,死了应当是天定,而不是她自我放弃。
燕清远想,她为何还要救安娴呢?让安娴死在她面前有什么不好?
可她掐住柔弱脖子的手,怎么也用不力,下不去手。
心中的一腔怒炎,在将那个突厥蛮子钉杀在渭水边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