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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见鬼,易佐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季斌明显没想到那怪物竟然舍弃相较起来距离更近的他,径直挪动着肉柱一样的双臂逼近易佐。季斌瞪大着眼尝试发出一些声音来吸引那个怪物注意,不过那张溃烂人脸对他破损声带发出的溺水者一般的咕噜咕噜声丝毫不敢兴趣,它带着一种让易佐恶心的病态笑容一点一点地逼近,是的,一点一点,易佐甚至觉得它是故意的,故意享受着这种将人逼入死亡的角落的乐趣。

    随着距离的拉近腐败蛋白质的味道更浓了,季斌在远处焦急地连汗水流入眼睑都不知道,他以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易佐。易佐脸贴着厚实的黄土地,狠狠地嗅了一口,老实说泥土的腥味可要比李成身上的怪味好闻多了。

    可正当易佐认命时,在一瞬间,也许几毫秒间,变异的李成被撕开了,从那细弱短小的肩部开始,一直撕落到它盆骨处,易佐觉得用撕这个动词一点儿也不过分,人体器官的切面纹理图他曾今在他老爸的健康报告里看过,只不过这次要来得更直观一些,不规则的创口处,鲜活红嫩的器官还在那皮层和脂肪间隔中一突一突地跳着,并且尝试以一种易佐无法理解的姿态开始快速分化,很快衰败成一团灰黑的烂肉。

    “哥,不要哭……”

    这是易佐见到唐治亨后柔着眼所说的第一句话,但他还来不及喜悦感就被唐治亨骇人的模样惊得哽咽,老实说唐治亨看起来非常不好,或者换种说法,糟透透顶了。

    黑色的卡来料军服在他身上早就失去其避寒的基本用途,抽丝的线头和碎布以及像厨房里抹完油锅的布头一样零散地挂在唐治亨身上,易佐相信如果不是这身衣料里有植入化纤的话,唐治亨现在也许已经□□了。此时,他的手很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但易佐不会忘记在此之前那双看似正常的手是怎样以一种人类无法达到的蛮力活活撕开了李成。但是,这不重要,起码在易佐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因为唐治亨哭了,那个几乎以自己二十余年的生命镌刻着铁血二字的男人哭了。一滴透明的眼泪从他的左眼滑落,润出一条河渠一样的泪痕,而在他混杂着血迹和泥土的脸上,这条完全泪痕格外清晰。

    “哥……”易佐颤抖着嘴唇,支离破碎地叫了一声,乌木一样的眼珠直啾啾地看着唐治亨。但那股黄烟似乎比它看起来要更加不简单一些,易佐只觉得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肉突然开始在以一种可怖的速率颤抖抽搐着,恶心胸闷感比之气压差让更让他难受了,瞳孔在猛然一个紧缩后,易佐再也抑制不住地蜷缩了起来,耳间只听到自己上下颌快速咬合磕磕声。

    周围非常安静,但马上又被螺旋桨搅拌气流的轰鸣声击碎,易佐面前的土地立刻被狙击手击出一整排规则的圆形弹坑。于是易佐只能瞪着带着一层水光的双眼眼睁睁地看着唐治亨隐入气流扬起的沙尘中,再不见人影。

    此时赶来的军用直升飞机下跳下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他翻动了一下易佐和季斌的眼皮以及听了心率后,断定他们吸入了神经性毒剂,急忙命令其他士兵去仓库翻找药品库。胡渣男拍着易佐的脸颊大吼着:“坚持住,一会儿就没事了。”易佐在浑身抽搐的情况下居然还觉得好笑,尤其这么偏门的神经性毒剂,找到是一回事,找到用不用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一个士兵在仓库门口就找到两管黄荧荧的药剂,没有标签,没有说明,玻璃质的se18试管上充其量只用一个斜纹木塞堵住瓶口而已。

    “就打这管。”易佐把脸往那胡渣男的腰腹间埋了埋,汗腥味让他极为不舒服,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如果不这样做,也许下一刻他就会丢脸地□□出声来。

    “开什么玩笑,这么随便一管东西……”胡渣男大惊小叫,更加着急地催促起在旁的士兵。易佐咬了咬牙,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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