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薛婉玲又看了他一眼,表情害怕成分显然要多于希望。没人觉得这个国字脸是个好相与的,当然,其中包括薛婉玲。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先跟医务队走一趟,回头……”国字脸低头挽了挽袖子,摆正腕表。“二十点十分,西亭会议厅见,到时会有人带你们去的。”他转头低声吩咐隔壁一杠一星的军官什么,表情倒有点失落。
失落?易佐觉得自己都要控制不住抽搐的嘴角了,那个装腔作势的国字脸在失落什么?失落没有成功将他们送入湖底当水鬼么?
很难得地,薛婉玲和老八想法明显跟易佐有着惊人的一致,三人就这样伫在湖泊旁,表情一会青一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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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强行逼迫做完一系列的身体检查和清洗后,此时不过十八点,离国字脸预定的二十点十分还有两个又十分钟的空余。于是三人就地在医务室里讨论了起来,易佐有心要问出些什么来,不过薛婉玲对他三句话两句下套的恶劣行径很是习惯,每句话斟酌半天才开口回答,有时干脆闭口摇头权当不知,易佐知她到了这里有所依仗后也就撇撇嘴不再给自己添堵了。没一会儿,薛婉玲被单独叫走,易佐和老八存心要拦,苦于没有半点借口,只得瞪着眼睛看着她离开。
“我总觉得自己活不过今晚八点。”老八掀开白被单,一屁股坐在单人病床,面色忧虑地推敲着自己还有多少活头。
易佐白他一眼,倒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他在白漆的床头柜里翻出一叠报纸,胡乱整理一番后按照年月顺序开始阅读了起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一份前一个星期的报纸上,一块豆腐干大的地方的确提到了有一批特种兵进驻g市,旨在保证市民日常安全。不过上面除了大名鼎鼎的二炮,其余零散的省边防部队并没有过多着墨,很顺溜地一笔带过了。不过,这就够了,易佐合上报纸,塞回床头柜,因为唐治亨就是隶属二炮的。
“嘿,有人在吗?”他推了推医务室门欲出去问个究竟,却后知后觉的发现铁门被反锁,只得屈指敲了敲门板。
“有事?”本该两小时后出现的国字脸赫然立在门口,手里还拽着一大串银光琐碎的钥匙。“我想见二炮的罗可卓中将。”易佐柔着眼睛赶紧对着国字脸笑了笑,表情有些虚假的热情。
国字脸再次挑眉,不置可否的转身就走。易佐不明所以地原地愣了愣,终究还是耐不住地跟了上去。最莫名其妙的要数从头到尾都莫名的老八,当他也想跟上去一探究竟时,居然被尾随国字脸而来的军官拦阻了下来,只得无奈地目送两人身影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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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鬓角花白,年约六十岁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前,两颊高高鼓起的颧骨让他看起来极为严肃且不苟言笑,他姿态从容,浆的笔直的衣领显现出严谨的个性,一排黄铜的纽扣微微折射出一点金色的光芒。男人瘦削的很,咋一看过去更像看着一件军服而不是一个人。
“易佐?”男人抽出一叠黄皮纸的档案,将水罐里的温水斟满,挑眉明知故问道,表情与国字脸如出一辙。
“是的,罗中将。”易佐在这个瘦削老人面前不敢造次,这个严肃的老人给他感觉跟他爷爷差不多,同样的刚毅以及……老油条。
“孩子,我很高兴你能走到这里,毕竟易上将交代我尽我所能照顾你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我能完完整整地找到你。”老人说完又抿了口茶水,轻轻呼出一口气,面色倒是和善了起来。
“很感谢您到现在还惦记着我。”易佐笑了笑,又问道:“那您知道我爷爷他们……”
罗可桌抬头制止了易佐的问话,他将杯子和茶壶一同递给像座山一样沉默地立在他身后的国字脸,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