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沧浪站在一边完全不明白这两个女人神秘兮兮的在打什么哑谜。终于铃音的注意力转到了他身上,不过她一开口就给了沈沧浪一个大大的惊喜,准确的说,应该是只有惊,没有喜。
明明还是那样波澜不惊的声音,说的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的话,她说,“沈公子,傅红袖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嫁做人妇,你还要上去吗?”
晴天一道霹雳,沈沧浪脚下一滑,狠狠撞上身后的石头,大脑霎那间一片空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铃音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我早对你说过,傅红袖不会是那个陪你白首到老的人。”依旧平淡声音听在沈沧浪耳中却有了一股沧桑的味道,却也神奇的让他压抑的心情渐渐舒缓下来。
桃桃却仿佛早已知道,神情平静,默默的走过去,握住他原本温暖此刻却冰冷的手。从桃桃的手心传递来的丝丝暖意,和腰上的痛感,让他迅速的从打击中平息过来,深吸一口气,他回握了下桃桃的手,让她安心。然后慢慢的站直了身体,没有铃音想象中的颓唐,他甚至偏过头去对着桃桃笑了一下,语气随意的问道,“阿桃,师父真的说过,我不会输吗?”
五年的朝夕相处所培养出的默契让桃桃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不是不会输,是一定会赢。”
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回答,沈沧浪转向铃音,平凡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其实,这样的结果我早有心理准备,时间真的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它一个恶作剧,就让昨天就变成了曾经。不过,我还是想去完成这场约战。”
“为什么?”
沈沧浪抬头看了一眼满天的星辰,缓缓道,“为了这场决斗,我弃文从武,这五年为了练武所吃的苦您也许不能体会。就这样回去,我会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不来赴约更显得错在我,是我没遵守承诺。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我要遵守约定去赴约,并不是想挽回些什么,那不现实。事到如今,沈某所求的不过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求一个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的解决。”
风声划过树林,婆娑声中,沈沧浪似乎听见了一声叹息,又似乎那只是他的幻觉。铃音将手中的灯笼递过去,没有再说话。
第一次,她没有先离开,而是目送那两人沿着蜿蜒的山路慢慢远上,直到山间的雾气又渐渐弥漫开来,掩去了他们的身影。她慢慢摊开右手,那枚翠色的玉玲铛在她手心里轻轻跳动了一下,发出格外悦耳的声音。纤细的手指复又握起,那不寻常的铃铛被她紧紧攥在手心,却还是不依不挠的响着。
铃音抬起手,将那铃铛贴在脸颊上,呓语般道,“佑校,这条路是他们选的,和我无关,对不对?”铃声戛然而止,过了一会,轻轻响了两声。铃音低低的笑了一声,没了灯笼她也不以为意,脚下如履平地,眨眼间那道月白色的身影便没入这满山的密林中。
沈沧浪一手打着灯笼,一手牵着桃桃,慢慢的拾阶而上。“阿桃,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红袖已经嫁人这件事了?”
桃桃一僵,他的目光扫过来,立刻乖乖的点了点头。“我……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师父也不让我告诉你。”说完,小心翼翼的抬起一只眼睛去瞅沈沧浪。
沈沧浪面色如常,见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松开手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所以,你就在担心这个?真是个笨蛋。”
“我……”
“笨蛋阿桃,总是担心着担心那的,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你看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脸色这么差,人家看了还以为我虐待你呢。”揉着她的头发,沈沧浪微低下头,笑容如槐花般清淡温和。
桃桃一怔,仿佛回到了五年前,他也是这么对她微微一笑,温润如玉,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