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四射的小刀利落的割开死者的胸膛，铁风不着痕迹的缓慢的向后挪了挪。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好官应该具备的素质，但这个场景，他实在是有些不能接受啊。眯着眼，在心里默默的诵经，约摸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等来了沈老爷的一句，“好了。”

    沈子寅摘下手套和刀具一起仍旧事先备好的水盆里，又在另一只盆里扔进一枚药丸，仔细的洗净了手。铁风在心里默默道，回头一定记得让人把这两只水盆统统扔掉换新的。

    做完这些，沈子寅从医箱中拿出一块毛巾，一边擦手一边道，“死因是心脏上被戳进过一只很细的管状物，凶手吸了她的心头血。”

    “吸？！”铁风深深的震惊到。

    “这么细小的伤口，不吸的话，血要怎么流出来？”沈子寅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回答的理所当然。

    心头一阵恶心，强压住要呕吐的感觉，铁风艰涩的开口，“这……还是人吗？”

    “当然是人，若真是吃人的妖怪，你哪里还能看到尸体。”沈子寅擦完了手，开始整理他的药箱，“据说，人的心头血有着很神奇的功效。当然，我也只是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这种记载，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现在看来，多半是真的。”

    铁风呆了很久，吸食人心血的——人！

    直到沈子寅走过来在他肩上轻轻一拍，“你知道吗，我曾经见过真正的杀人魔。沉迷于设计各种残忍的谋杀，并将这些设计一一付诸实践。他杀人不需要理由，因为对他来说，杀人本身就能带给他变态的愉悦。”

    铁风的微微一颤，背上爬过一股透心的寒意。只听沈子寅继续道，“这世上我们不能理解不能接受的事情很多，但不是我们不接受它就会不存在。真相如此，你若不肯接受，那便是逃避，便无法正确分析凶手的心态特征。对于破案来说，这是大忌。”

    “铁风明白了。”深吸一口气，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那么，以您所见，这一次的凶手是个怎样的人？”因为青砂的缘故，他心中对于沈老爷多少是有些怨气的，连带着便有些不屑一顾。他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这个人一再教训，偏偏还教诲的非常有道理。

    “我若说凶手是个良心未泯之人，你可相信？”

    铁风稍稍一怔，随即恭顺道，“愿闻其详。”

    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沈子寅道：“除了吸取了被害者的心头血，凶手没有对死者做出任何不敬之举。你看，案卷上记载的很清楚，尸体被发现时，头发衣物没有任何散乱的痕迹，而吸人心血必然是要解开死者的衣服。可见，凶手事后曾特别为她们整理过遗容。再有，凶手为何每次都要前方百计的将尸体送回来？你觉得，凶手所做的这些能说明什么？”

    面对沈子寅突然的提问，铁风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有些不确定的答道：“说明……凶手对死者心存愧疚？也就是说，凶手自己也不愿杀人，只是为了那心头血不得不杀人？”

    沈子寅微笑颔首，孺子可教。

    “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凶手送回尸体的举动，其实也是希望有人能阻止他继续犯错吧，当然，也许凶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宋子寅一边说着，一边背上医箱向外走去。铁风急忙跟上，一想到这屋子里躺着个被剖过的尸体，他就浑身发毛。

    回到书房，两人一起将案发至今的所有案卷重新翻阅了一遍。沈子寅逐字逐句看的极为仔细，不时提出一些卷宗上没有记载到的问题。幸得铁风的记忆极佳，两人一问一答，忙碌了一个白天，这才将沈子寅能够想到的，但在卷宗中被疏忽掉的那些看起来很微小的细节通通补上。

    做完了这些，才正式开始讨论案情。虽然掌握的线索极少，但俗话说“风过留痕，雁过留影。”做下杀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