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嘹亮的鸡啼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自窗中照进来。
沈铁风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将视线从卷宗上移开,轻轻的叹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一夜又过去了。
一向太平安定的零陵郡最近颇不太平,怪事连连发生。生为零陵郡府尹的沈铁风忙的焦头烂额,却依旧是一筹莫展。这些扎堆出现的怪事来的太过蹊跷,捕快们竟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半年前一名更夫突然发了疯,口口声声叫着“有鬼,有鬼……”看那样子,竟好似是被什么东西给吓疯的。自此之后,零陵城中便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
比如,东街头那一棵两人合抱粗的百年老树一夜之间断成了两截,端口参差不齐,不似刀斧所为。再比如,守城门的士兵不止一人于守夜时听见了人不像人,兽不像兽的惨嚎声。又比如,城中起的最早的卖豆腐的刘嫂某天清晨开店门时,发现门前躺了一只被吸干了血的死兔子。
一时之间,零陵城中人心惶惶。闹鬼的流言不断传出,人人自危,天刚一擦黑,便家家闭户,街上空旷的连个更夫都没有。
本来,这些事情虽怪,但真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还够不上立案上报的资格。但这事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也不能不管。于是,沈铁风便亲自领着一众捕快每夜在街上巡逻,巡街半月,当然是一无所获,不过值得开心的时,怪事也没有再发生。
然而,就在人们慢慢忘了“闹鬼”这事,生活恢复正常的时候,真正的案件发生了。
四个月前,发生了第一起失踪案,若真是普通的失踪案倒也好办。此案诡异就诡异在,第二天,失踪的少女又回来了,只不过是作为一具尸体回来的。和失踪时一样,死者回来的无声无息,早晨她的母亲推开房门便见她好好的躺在床上了。
经过仵作的检验,死者身上找不到致命的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但,她就是死了!铁风亲眼见过尸体,那死者的表情极度扭曲,仿佛临死前曾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可是,尸身上真的是连个淤青都没有,完全不像是遭受过折磨。
案发现场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第二件案子接踵而至。与第一起案件如出一辙,可以肯定是同一名犯人所为。
第三起案件发生时,铁风当夜便带了捕快事先埋伏在失踪者房中,打算将犯人抓个现行,谁知等了一夜也未见人来。心情恶劣的打算打道回府,一推门,一只漆黑的棺木端端正正的搁在门前。铁风气得几欲吐血,这一次,犯人竟将尸体装进了棺材,趁着夜晚放在了门外。
从第一起案件发生到现在,四个月,死了四个人,刚刚好每月一人。
这四个月来,铁风每一天都想着要破案破案,可是,四个月过去了,别说抓到凶手,他根本连凶手的作案动机都还弄不明白。死去的四个人都是待字闺中的少女,也不是没想过奸杀的可能,可惜,仵作的检验结果否定了这一点。
不为财,不为色,凶手究竟为什么杀人,又是如何杀的人?这一系列的凶杀案和之前的“闹鬼”事件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铁风想的头快要裂开,却还是一无所获,能查到的线索失踪是太少了。
他不能不着急,心中的无力感和负罪感快要将他逼疯了。眼睁睁的看着四个鲜活的生命变为官衙里停放的冰冷尸体,生为父母官的他却什么也做不了。时间飞逝,他几乎已经看见又有一名少女正在走向绝路。
看着书案上不断增厚的卷宗,他无奈的又想叹气,终是忍住了。最近,他的生活除了皱眉就是叹气了。慢慢的带好“沈沧浪”的面具,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踱出门去,去迎接朝中派来帮助他侦破此案的刑部侍郎。
在府衙前等了不多时,便见一辆极为普通的青蓬马车徐徐驶来。沈铁风暗自点头,车容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