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简便,看来是个清官。
正想着,车已驶到了面前,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车中传出,“有劳沈大人久候。”
沈铁风一愣,这声音……真是没有想到,来的人居然会是……他垂下头,恭恭敬敬的对正走下马车的刑部侍郎行了一礼,“沧浪恭喜父亲大人升迁。”
沈子寅英挺的脸上一片平静,他抬手扶了沈铁风一把,“进屋说吧,风儿。”最后两个字压得很低,但咬的很重。
“好的,父亲。”铁风抬起头微微一笑。
落在外人眼中,当真是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和谐画面。
入得内室,屏却了随从,沈子寅开门见山的问道,“铁风,你可知道沧浪去了何处?”
“怎么,大哥没有回府吗?”铁风摇了摇头,“大哥明明和我说会先回府一趟的。”
“他确实回过,但那之后便音讯全无了。”沈子寅稳如泰山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那天沧浪对他说“不回来,就不回来!”盛怒之下的他并未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这个自小聪明懂事,从不曾让他操心的孩子这一次居然真的这么倔强,真的不曾在回来。事后想想,沧浪这孩子一向理智的很,就算是生气也不会说气话的,他向来是说到做到。
“老爷,您不必担心,大哥自己会照顾自己的。您若实在不放心,可以去问问看青砂。若她也不知道,那就真没人知道了。”铁风说完纠结了片刻,“那个……青砂她还好吗?”
突然听到青砂这个名字,沈子寅一阵恍惚,最终勉强笑了笑,“她长高了不少,也越来越漂亮了,就和她娘当年一样……一曲清音动长安,在京城中,沈青砂的名气比我可大多了。”
“真的?”沈铁风有些不敢相信,在他的记忆中,青砂还是那个瘦弱苍白的小丫头,他也从没有听过青砂弹琴,不过短短三年半的时间,青砂竟变化了这么多吗?不知道再等两年自己回去时,还能不能一眼就认出她。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会骗你。”沈子寅低头轻轻吹着盏中的茶,他的确没有说谎,他只是少说了一句话而已。那句话就是——沈家青砂,一曲动长安,名声上达天听,于是奉旨入宫。没有把话说清楚,是他的错,但这不算说谎。
听见青砂过得这样好,他很高兴,但高兴完了之后,便是没来由的一阵失落。原来,没有自己在她身边,她也活得很好。这是不是说明,其实自己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被这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沈铁风连忙搬过桌上的卷宗,打断这种胡思乱想。
一边看着手中的卷宗,一边听着铁风的叙述,沈子寅也不由的皱紧了眉头。他曾就任提点刑狱多年,处理过的案子数不胜数,可以说,什么样的犯罪都见识过了。可是,这一次的案件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倒不是说犯案手法特别残忍什么的,只是整个案件从始至终都透着一股森森的诡谲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心里阵阵发毛。
强忍住这种不适,他耐着性子又将案件在心中从头到尾仔细的过了一遍。铁风说的没错,这案件的线索少的可怜,凶手当真是非常聪明理智慎重的人。
那只被吸干了血的兔子……不知为何,沈子寅总觉得有些在意,也许是办案多年的直觉,他认为这四起凶杀案和之前的闹鬼事件之间绝对有关联。断树还有怪声和杀人似乎联系不大,唯一有关系的就是那只兔子了。吸血、吸血……血……
他拧了拧眉,“铁风,你还记得死者的死状吗?她们可是面色特别苍白?”
铁风回忆了下,又翻开尸检格目认真的查看了一番,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那仵作可曾将尸体解剖开来检验?”沈子寅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的颤抖,如果能解开死因之谜,离真相就近了一大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