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报过，所以瑞王已经坐在桌前。

    “坐吧。”瑞王见苏舞一直站着，并毫无自己主动坐下的意思，方才开口道。

    与之前在金满堂不同，今天的苏舞身着水红色蝉翼薄纱裙，少了几分端庄与华贵，多了几分艳丽与娇柔。

    瑞王着一袭月白色绸缎长袍，略显棕褐色的长发只用一根发带随意扎了，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浅笑，见苏舞坐定，一番打量之后才提起酒壶把苏舞面前的银色酒盏倒满，“我记得你曾说过苏家也是豪门大户，现在沦落到要取悦于人的地步很不甘心吧？”

    苏舞面无表情，“我不知道什么才算豪门大户，苏家确是有些钱财。至于沦落，瑞王府的日子可比柳府要舒服多了，没有了镣铐，还能自由出入，称不上沦落。”

    “镣铐？”瑞王并不知道柳恩儒是如何对待苏舞的，自然也就不知道镣铐一事，“他用手镣锁你，你居然还帮他说话？”瑞王脸上立时浮现出轻蔑之情，“你还真是让人佩服啊。”

    “柳恩儒的死活与我无干，我只是不想他因我而死罢了，毕竟他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还不至于让我想要杀了他。”

    “你就不怕他会把你卖去青楼？”

    “青楼？”苏舞想着皱了下眉，“那种地方我倒是真的不喜欢，不过，他不是没那么做吗。”

    “那如果我说要把你卖去青楼呢？”

    苏舞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走就好了，一个老鸨，几个龟公，那种程度的地方我若想走抬腿便走，他们拦不住我的。”

    “如果我找的不是只有一个老鸨，几个龟公，而是你走不掉的青楼呢？”

    “走不掉也会走。除非我死，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离开。”

    “说的你很有骨气似的。”瑞王不屑的哼了一声。

    苏舞对于瑞王的嘲讽并不恼怒，“我是从小梦那里学来的，曾经有个叫海明威的人说过一句话，‘人生来就不是为了被打败的,你尽可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信奉这句话的人很多，真正能做到的却没几个。小梦虽然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我却觉得她能够做到。”

    “小梦是你的朋友？”瑞王记得苏舞好像白天就提过这个名字。

    “嗯。我只有两个朋友，小梦是其中一个。”

    “只有两个？”瑞王瞥了苏舞一眼，言语中略带嘲笑之意，“以你这种性子能有两个朋友已经算是难得了。”

    “的确如此。”

    嘲讽也没能激怒苏舞，这让瑞王觉得多少有些失败，不由得哼了一声。

    “你有多少朋友？”

    瑞王眉头又皱了起来，语气也蛮横了许多，“……本王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苏舞看了一眼怒气哄哄的瑞王，虽然她是个冷漠之人，但终归还是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的，电影、电视、小说里都演得说的明白，王侯大多都是寂寞的，眼前这个人尽管没有正面回答，但看反应也能知晓他应是没有几个朋友。

    “是我多嘴了。”

    瑞王轻哼一声，未作回应。

    一番觥筹交错，两人都已稍有醉意。

    “你希望自己嫁给什么样的男人呢？”两人沉默了半晌后，瑞王才缓缓开口道。

    “不知道。”苏舞答得既干脆又认真。

    “你就从来都没想过？”瑞王显然对答案不很满意。

    “想象不出来！”

    瑞王望着苏舞思付了片刻，“这也不怪你，就连我也想象不出谁会愿意娶你这种性格的女人。”

    “是啊！”

    苏舞仍旧平淡的表情让瑞王大失所望，他本想等苏舞听了自己的话变得恼怒时再嘲笑她的。

    “我……或许会孤独终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