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客栈,应是逃难到这里的吧。不过看样子不像穷人家的孩子,虽然穿的很破烂,或许是家道中落什么的。你看,这是她的匕首,她拿这个就想换几张道士画的符,穷人家的孩子哪做得出这种事。”华衣公子说着把手里的匕首递给周虎臣。
“嘶……”周虎臣接过匕首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皇甫寻啊皇甫寻,你看不到手柄这里的徽记么?”
“看到了啊,怎么了?”
“这徽记是韩家的,就是现任御史韩文远。”
“是么?这我倒不知道,我又不是朝廷中人。喔,我倒是认得轩辕世家的徽记,比这个好看。”
“韩家人都在上京,只有韩文远的第四子韩世杰数日前战死沙场,如果我没猜错,这把匕首应该是他的。至于为什么会在那位姑娘手里,我们就要去问本人了。”
柳恩儒,寒苍关人氏,柳家自他曾祖父起开始经商,柳恩儒二十几岁继承家业时柳家已是寒苍关巨富前三甲,但柳恩儒并不满足于此,柳家的生意在他的经营之下二三十年间遍及北具叶各地,涉及了酒楼,青楼,钱庄等众多行业,其中以花都的金满堂最为出名,而柳恩儒也在三十几岁时正式把家安在了花都,偏偏他的老母亲难离故土,坚持留在寒苍关,之前国家太平,柳恩儒拗不过老母也就作罢,除了把寒苍关老家一切安置的妥妥当当,还有时间就回寒苍关住些时日陪伴老母。南北具叶一开战,寒苍关就变得危险起来,柳恩儒快马加鞭赶回老家,一番哀求之下,柳母终于答应随他移居花都。
光宗在到寒苍关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给苏舞找出得起价钱的买家,他出卖苏舞也是迫于无奈,所以在找买家时格外小心,到处打听城中富人家的脾性,嗜好,人品,恰巧就被他听到柳恩儒回乡接老母,又听到这位巨富是寒苍关出了名的孝子,光宗料想他能如此孝顺,人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当即便去见了柳恩儒,又是几番试探,这才把苏舞的事一一告知,虽是买卖,但光宗看得出听到苏舞的消息后柳恩儒的重视,终于放下心来和他商量细节。因为考虑到苏舞的身手,光宗特地找柳家要了软骨散和解药,他自己服下了解药,又把软骨散混在了酒里,服了软骨散的苏舞虽头脑清醒却无举手之力,光宗如此做法只是为了亲自向苏舞解释,之后,黑衣人又用了迷药,悄无声息的将苏舞运回了柳府,为免夜长梦多,柳家当夜一切准备妥当,次日城门一开便出了寒苍关。
苏舞一觉醒来之时已身在疾驰的马车上,身下铺了厚厚的锦被,睡着倒也舒服,被黑衣人用过迷药之后发生的事情她一概不知,也不知已过了多久,所以苏舞先撩开车厢上的布帘,看了看天色,之后才转头打量身旁坐着的人,一位是身着青黑色大袖深衣,留着山羊胡,容貌儒雅的中年男子,另一位则是面色苍白,神情冷峻,着一身紧袖黑衣的年轻人,而这两人早已在注视着苏舞。
“苏姑娘醒了。”说话的是那位中年男子。
苏舞‘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在下柳恩儒,昨夜之事让苏姑娘受惊了,在下并无恶意,苏姑娘安心便可,希望苏姑娘不要企图逃跑,只要苏姑娘安安稳稳的,便是柳家的上宾。”柳恩儒态度客气,彬彬有礼。
苏舞无言,只是抬手在柳恩儒面前晃了晃,锁在她手上的银色锁链叮当作响。任谁家也不会如此对待客人,更不要说什么上宾,苏舞的意思不言而喻,柳恩儒一时语塞,尴尬的咳了一声,闷头捋胡子。
或许是怕苏舞多心,柳恩儒并未叫人替她换上干净光鲜的衣服,所以苏舞现在穿的仍旧是光宗偷来的那件打满补丁的破衣服,身上的一切都与她被下迷药之前毫无变化,除了手腕和脚踝上锁着的银链,好在链子够长,表面也打磨的光滑,一般的活动倒也不太受影响。
车厢内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