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厅首,环顾一周,睥睨群豪。
顾老太监缓缓开言道:“袁长老派某为特使,叫我统率诸位解救教主一事,大家都已知悉,我就不复赘言了。教中兄弟都是骨肉,这次务必要戮力同心,拿出爷们的英雄气概来!给他庞文豹一个迎头痛击,解救王教主和总坛众兄弟于水火。咱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说得慷慨激昂,无奈声音高亢尖细,底下人见他一个老太监大呼什么“爷们的英雄气概”,就有几个人忍不住噗哧笑出来。
这笑极其短促,还没笑开,这些人就赶紧捂住嘴巴。可已然惊动了顾太监旁边两个小厮。
这两人目光如电,直射到那笑的人脸上,左首小厮斥道:“什么人放肆!胆敢对特使不敬,依教规严惩。”说毕,与另个小厮双双一扬手,袖中发出数枚镖,几点寒星直照那几人面门打去。
这几个人混在人堆里,暗器发散打来,周围俱都心惊,以为要遭池鱼之殃,才纷纷想闪避,那钢镖疾似流星,已种在那笑的人身上。
这些人大喊一声,翻身就倒,跟着满地打滚。某人发狠将钉入肉里的金钱镖拔出,从伤口处立即飙出一股黑血来,激射到大厅柱子上。
大家一吓,他们发的竟是教中专惩叛徒的蝎尾毒镖。
这对小厮一出手就是蝎尾毒镖,诸好汉都很愤懑,但他们总角年纪这打暗器的手法已经炉火纯青,于人群之中专打特定目标,无一误伤。其准头之精,拿捏之确,又不禁令人人惧服。
于是满厅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左首小厮又道:“这几人不敬特使,喂他们几枚蝎尾镖小惩大戒,就让他们先痛苦两个时辰,过后来取解药。”
诸人听了越发垂头肃穆,地上中镖的几人却是脸色惨绿,一起把头磕得乱响,连天价哀求:“小的们已经知罪,请特使赐下解药,免了我等熬骨之痛。”“若真痛上两个时辰,不如现在速死。请特使开恩减免刑罚。”
那双小厮并不搭理,嫌他们呱噪,右首小厮冷冷一哂:“大厅上议事,只宜肃静。尔等若再吵闹,就更试试‘金针引渡’的滋味。”这句话极其灵验,地上乱爬乱号的几人浑身打摆子,一个个咬烂了嘴唇不敢再则半声,拼命痛苦哑忍。
冯莘瞧到这里暗暗心惊,都说弥勒教是邪教,想不到他们治教如此严厉,只是手段太极端了。尤为可惊者,这教中藏龙卧虎,被毒镖打倒在地的几人已是一等一高手,这两个垂髫小厮,小小年纪更是手段高强,性子却又这样狠毒。
顾老太监不以为意,缓缓续道:“如今我教在北边的势力基本全毁了,无奈舍近求远,从南边调人。诸位都是南方各分坛来的翘楚。咱们现在滁州,庞文豹这几日大概都快走到焦作了,咱们大队人马去拦囚车是赶不及的,所以我定计,咱们直扑京畿,就在京郊附近设伏,以逸待劳,守株待兔。”
底下静默有顷,过了一会,终于窃窃私语起来。
“大伙立刻出发,不耽搁,快马加鞭,十天可赶到京畿。”
“十天?滁州离京畿何止千里,咱们就算路上不吃不喝辛劳赶去,可到了地方势必人困马乏,难道竟不休整?”
“京畿守备严密,到处都是禁军,咱们一头撞进去,倒是谁以逸待劳,守株待兔啊?”
“不如此拼命一试,我们一南一北,也救不了教主。”
顾老太监道:“我原说本次大家伙务必戮力同心,艰难一搏。敢有退缩畏难者,按叛教处置。”
他此言一出,底下的议论顿时熄灭。
顾太监跟着便分派:“扬州c镇江c丹阳三位罗汉堂堂主领本部先行,到黄泥岗后,持本教信物,那里有我预先安排的接引使者”
冯莘听顾太监调兵遣将,想这些事与自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