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拿解药才行,不管是不是,这伙人行止古怪,且跟过去看一看。于是向小二打听方才那伙人的来历,小二也说不清楚。又问“可遇山庄”,小二指明了方向,冯莘会了钞,骑马去赶。
奔驰许久,果然那边依山傍河,现出好大一座庄子。
冯莘在河边一片光秃的枣树林下马,挨着水草丰盛的一块缓坡,将马儿拴在一棵歪脖树下,解下上邪剑系于腰间。然后施展轻功,穿出了枣林,奔至那座庄院,贴着侧面围墙,左右打量无人,轻轻纵上墙头,翻了进去。
她在屋脊上疾行,但见房廊连郭,重重叠叠,竟不知这座山庄几阔大。连跳几个屋顶,那边走廊上似有人影晃动,她急忙伏低了。
几个汉子越走越近,但听他们交谈道:“我们已经去了五批人,全败了回来。囚车过了焦作,人再救不下来,车队一旦进入京畿范围,以后更无机会。”
“连顾太监都从宫里出来了,总坛首座大长老袁雪枚,叫我们全听他调遣。”
“这老太监出了名脸酸心硬,咱们不可去迟了,否则他初来乍到,容易拿我们立下马威。”说话间匆匆走过去。
冯莘悄悄跟上他们,转了几条走廊,拐过一面房墙,那几个人踏进一间大厅。冯莘从他们头顶奔跃到那厅子屋顶,轻轻揭开几片瓦,俯瞰下方情景。
厅子里已有好多人,连在“不喝三碗不过岗”照过面的几人也早来了。大家都在边说话边等人,已有好些不耐:“我们人都齐了,顾某也该来了。”“就是,听说这老货严苛,他自己首先从不会迟到,今儿怎么了?”正议论,忽然厅外脚步响,来人走得颇急,满大厅的嗡嗡声立即止息。
门外两个人联袂踏入,却是颜秀c王胜。他们一进门,满大厅鸦雀无声,大家都肃穆以待,全部人的目光集中瞧过来,倒无端唬了他们一大跳,赶紧拱手躬身打两个哈哈。
众人一看原来不是正点子驾到,纯属自己吓自己,大厅内嗡地又响开,并没人搭理他们两个。王胜c颜秀自觉没趣,溜进人堆里,找两个不起眼的位置站好。
冯莘又见到王胜c颜秀,心想这庄子竟是弥勒教的吗,他们许多教徒聚在这里,像有大事发生。
庆历七年天下最大的祸端,无非弥勒教教主王则于贝州起事,朝廷紧急发兵征讨,分三路进军,战火波及半个宋土。其中一路乃由上将军庞文豹领兵,直捣山西弥勒教总坛。这庞文豹乃当朝太师庞吉的长子,常年纵横沙场,运筹帷幄。性格坚毅沉稳,处变不惊。既是难得的将才,更是太师最为倚重得用的儿子。
他此次领兵大破山西弥勒教总坛,一举奏功,生擒王则。朝廷为免枝节,对外严锁消息,所以天下百姓还不知道,轰动海内的弥勒教教主,正在焦作通往开封的一辆囚车上,被重兵押解回京。等待他的将是残酷的死刑。弥勒教总坛已毁。
这座可遇山庄便是弥勒教在本地最大的隐秘聚点,表面上为一位富商所有。弥勒教几次三番派人劫囚车营救教主,均败于庞文豹手底。
总坛被毁时,弥勒教十大长老,五个战死,三个和教主一起被擒,一个失踪。首座长老袁雪枚其时正在北京大名府,躲过了一劫,现在全教上下唯听命于袁。
袁雪枚安排营救接连失败,教中人心浮动,谣言四起,于是袁长老传令各分坛十柱以上好手于今日未时集中于此庄,派特使前来统率安排,组织一次最大规模的营救。
忽然山庄外一声长啸,声音清越悠昂,大厅上众人心神俱是一震。唯独冯莘比旁人更心惊十分,表情一沉。这声长啸她曾听过,当初冯府招亲,那顾青鹏也是这样先在冯府外一啸,声震众宾,之后走入进来。
她在房顶伏得更低,注视下面大厅。不多时,顾老太监果然来了,他带着两个总角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