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我……从小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废人。明明有个血力不错的娘亲，却没有继承下来一丝血力，被同龄人欺负，被大人们忽视。就刚才，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以为自己不是那么废物了，可是，到头来，我终究还是……”式对着老爷子说，可更像是在自语，在宣泄着这19年来，上天对自己是多么的不公。

    “啪！”一声脆响，老爷子挥手打了式一耳光。

    式一脸呆滞，半晌，才抬起手，揉一揉自己被打疼了的脸颊。终于，泪水忍不住了，漫在式的脸上。

    “还没醒？”与刚才不同，老爷子的声音里充满了寒意。

    “老爷子，我不懂。”

    “仗着祖宗给的血力作威作福算什么本事！老爷子我最佩服的，是那些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却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变强的人。”

    “可是，我再努力，力气还是没有表哥他们大。”式依旧委屈。他认为，能够使用魔法的老爷子，并没有立场去指责自己什么。

    “哼！”老爷子又是在式的头上狠狠锤了一下，刚一下手，就后悔手劲用大了，又不肯放下身段，自顾自地讲着，“还说什么你再努力？我问你，你可曾努力过？！又是如何努力的！”

    “我……”式张嘴便要反驳。可是，他发现，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在努力的，是觉醒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血力，而这种“努力”，显然和刚才老爷子所说的是两个概念。

    “果然。你这种以单字为名的人，我见得多了。生在有着限界血力的家族，却因为没有继承血力，就不能用族姓。也就是这种人，从小就自怨自艾，稍有挫折，不是先从自身反省，而是先怨这老天，怨这大地，怨自己的父母没生好自己。你们这种人，最后的结局，连普通人家都不如。”

    “你！”饶是式，也被说出了脾气，然而……

    “您说得对。”式又立刻软了下来，因为老爷子所说的，正是自己这些年所做的。只是，过去自己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老爷子我还能说错不成？”说着，老爷子迈开步子，就要走出书房。

    “老爷子！”式喊住他。

    “嗯？”老爷子停下脚步，“你还有什么不服？”

    “不，老爷子。晚辈误入歧途，感谢老爷子点醒了我。只是，晚辈仍旧见识短浅，想要去努力，却找不到方向，希望，老爷子能指点一二。”

    “指点？想得美。”老爷子继续向外走着，“小子，做好眼前事，再去想以后吧。”

    老爷子就这么飘然离去，留下式一人在书房里。

    他脸上的泪痕仍旧未干，可，他的眼睛里却终于闪出了自信的光芒。

    “做好眼前事，做好眼前事么？”式喃喃自语着。

    一抬头，式看到了房间里的一排排书，《大陆地理概况》、《家用魔法大全》、《关于野生魔物你不得不知道的那些事》……

    “那么，我就先学这些，总不会有坏处的。”式一笑，用袖子把脸擦干净，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走下楼去。

    很快，三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

    式在这醉翁酒馆也算是安稳地干了下来。除了第一日的那个小插曲外，之后的日子也算平静。

    没客人的时候，老爷子在柜台后面养神，式在靠近店门的桌子那里读书。有客人的时候，老爷子依旧在柜台后面养神，式就收起书，给客人招待上，跟客人闲聊几句。要是老爷子心情好了，就在柜台后面插上几句。

    如今，式已经住在了醉翁酒馆里。嫂子快要临盆，自己在家想要帮忙，却被哥哥不许，不帮忙自己又不安心。和老爷子商量后，就索性在二楼找了间客房住下了，反正那些客房并不会有客人去住。

    至于三餐，式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