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并不大,很简朴,甚至有些简单。家具不多,竹床,衣柜,桌子,几个凳子,角落里有个蒙着布的大箱子。除此之外,就是些零碎的杂物。窗外是长势很好的竹子,微风扫过,就会很清凉地摆动着。
然而,这个房间却很不合时宜地紧闭着门窗,在这个炎热的夏季里。
唯一的床上,一个病态的男子躺在上面,他很清瘦,很白,那种苍白。不大,大约十岁的样子。汗水不断地淌下来,他那到肩的半长黑发被浸得成了缕。身下的床单,也有着明显的汗渍。
床边的凳子上,坐着一个女孩,十五六岁。穿着浅紫色的连衣纱裙,伏在床边,发出浅浅的憩声。
一切都很安静,仿佛这个房间就应该是这样,也一直应该是这样。
“水……”床上的男子虚脱地挥了手臂,仿佛正努力地从梦魇中挣出。
“二哥,你醒了?”尽管男子的声音很细小,在床边浅寐着的女子还是被惊醒了,发出带着明显喜意的惊呼声,顺手从床头的柜子上端来盛了温水的瓷碗,递在男子嘴边,小心翼翼地喂进去。
“啊!”随着碗里的水流进男人勉强张开的嘴,男人却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吼声,手臂一挡,把瓷碗摔碎在了地上,直直地坐了起来。
“二哥,二哥!”女子也迅速地站起来,把男人的头紧紧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像是在安慰一只受了惊的小兽,“没事了,没事了,筱筱在的,没事了。”
“筱筱?”男人的声音里回复了些许生气,却还是紧闭着双眼,微微晃着头,用带了写自嘲的语气说,“我这是……对不起啊,筱筱。刚才做梦,竟梦到自己快要被淹死了,你又喂我水喝,被吓到了才会……“
“没关系的,二哥,和我还用解释这些?“筱筱轻轻地埋怨着,脸上却是略带了娇羞的神情,用额头抵住了她口中二哥的额头,”呼,果然已经不烫了,你等等,我这就去喊妈过来,二哥你这一病就是三四天,可把家里人都吓坏了!“
男人没说话,但却缓缓地伸出双手,环住了筱筱的腰肢,整个人向着筱筱微微倾过去,仿佛要把全身的重量压上去一样。当然,他此刻还半躺着,所以筱筱也并没有什么负担。而筱筱只是稍滞了一下,就读懂了男人的依恋,停下了刚刚想要放下的双手,依旧抱着男人的头,慢慢地抚着,一下,又一下。
果然,这个房间,这对男女,似乎就该是如此安静,从以前,到现在。
”筱筱?刚才怎么了,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摔了的声音,没事吧?“
“呀。”筱筱发出了一声短促的轻叹,一下推开怀里的男子,欲盖弥彰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这才看向正推开门的中年妇人,“没事的,妈,我不小心把碗给打碎了。您来得正好,二哥他刚醒,我正想去喊您呢。”
妇人给了筱筱一个促狭的眼神——羞得筱筱低了头,红了脸,两手掐着裙子,不自然地向后退了两步——然后赶忙踩着急促的步子来到床前,探出手摸了下男子的头,不热,放心的舒了口气,坐在床边,牵起男子的手,示意筱筱坐在凳子上,又伸出手,摩沙着男子的脸颊。
“阿式啊,你怎么,怎么就想不开呢?”夫人一张口,就带了哭腔。
“妈,您这是做什么啊?”床上的男子,式,吓了一跳,赶紧出言安慰,“我这不是没事吗?您怎么还哭上了?”
“是啊,妈,二哥他病好了,您该高兴才对啊,您这……”一旁的筱筱说。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妇人狠狠白了式一眼,“说,是不是那天你表哥他们嘲笑你,害你想不开的?那帮兔崽子,仗着自己有点微薄的血力,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式冲着筱筱尴尬地笑了笑。
筱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