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唇,给了式一个支持的眼神,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式想要和母亲说什么,但她觉得,如果自己的二哥想说,那自己只需要支持就好了。
“妈,我再去给二哥烧壶热水,你们先聊。”说着,筱筱走出房间,关门前,仍旧望了式一眼,俏脸上写满了担忧。
“臭小子,说吧,怎么回事?”待筱筱走出去,妇人开口说道,“筱筱迟早也不是外人,又不是不能让她听的。”
“妈,您说什么呢?”面对母亲的打趣,式意外地有些羞恼。
“哼,全村人谁不知道筱筱将来是要给你做媳妇儿的,你不想娶?”妇人的话语中,充满了善意的玩笑气,又马上严肃起来,“那天到底怎么回事?跟妈说实话,要真是那几个混球欺负了你,妈去替你找他们算账!”
然而,母亲的善意维护,却让式神色一黯。
妇人看到这种情形,有怎么会不懂自己儿子心里所想的,她踌躇了一下,终于开口说道:“式,妈知道,你没有继承妈妈这边的血力,一直都有些自卑。可你也知道,妈妈娘家,只不过是力之一族的一个遥远分支罢了,虽然顶了个‘力’的姓氏,但血力已经很淡薄了,体现出来也无非是力气大些,干农活快些就是了。你又何必和你表哥他们争呢?”
“可是,妈,我却连农活都干不好啊。”式缓缓地说,“好歹,表哥他们有个姓氏,可我却因为没有血力,只能把村名加在名字前面,草草地叫个定宁式。我都十九了,说不好听点,还是手无缚鸡之力,更别提下地干活了。爸走得早,大哥去年进了县城干活,今年家里的农活竟然大部分是您做的。我不是想和他们争,只是……我真的恨我自己啊!”
式的眼里竟带了些许的泪意,衬着因连病几天的虚弱面容,引得妇人又是一阵心疼。
“阿式……”妇人一开口,发现自己竟说不出什么可以安慰儿子的话,她知道,从小,体弱就是儿子的一块心病。放在别的家里,体弱也许没什么,但偏偏自己是来自力族的远支,族人在力气上多少有些优势,这一对比就导致式从小受族里几个表兄弟的欺负,养成了自卑的习惯。偏偏自己又不细心,等发现这个趋势,搬回了式出生的定宁村时,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好在,自己丈夫去世之前捡回的弃婴,筱,已经出落成了大姑娘,和式互相显然是存了些情愫的,这些年来倒也冲淡了式心里的自卑感。可没想到,前些天,自己兄长来定宁村看望自己,带来了式的表哥,对式的瘦弱冷嘲热讽了一顿。式一个没想开,就冲出了家门。说来倒也讽刺,式冲出去的时候,本是想寻短见的,可偏又胆子不大,想不出什么可以轻松赴死的方法,就在后山上踌躇了半下午,走累了就睡了过去。可偏偏不久之后下起了暴雨,等一家人在后山发现了式之后,他已经发起了高烧。
想到这里,妇人竟然笑出了声。
“妈?”式有些不满了,他不懂,为什么母亲能在这种情况下笑出来。
妇人轻轻拍了拍式的头,权当表示歉意,说:”妈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起了那天,妈把发着高烧的你抱回来的时候,筱筱简直像疯了一样啊,她指着力流的头就喊,我二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你说,她平时那么温柔的一个姑娘家,为了你,要和别人拼命呢。你还不想娶?“
方才还板着脸的式一下败下阵来,虚弱地说:”筱筱她真的这么说了?这妮子,都是妈你平时太惯着她了。“嘴上这么说,可式嘴边挂着的幸福笑容,却出卖了他,”妈,我怕,筱筱那么好的姑娘,我会耽误她的。“
“瞎说什么呢?什么耽误不耽误的!“妇人此时却没有挂心儿子的病,用手指狠狠戳了儿子额头几下,回头望了眼门口,确认筱筱不在之后,才压低了声音,说,”没良心的小崽子,你说,就筱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