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大早,左房龙,时小千两个向贺州府告辞,牵着两匹快马飞速朝万月山庄而去,这万月山庄在荆山之南,千里路程,我们以后再谈,现在先说忍风这一头。
眼见还有几天日子,便是二月廿二,忍风和耶律如烟,阿弥等人换了镖师服,杂在运镖队伍里,充作新来的镖师,各带一把腰刀。
这武奉镖局要赶在二月七号之前运送官银,于是也要赶快,迟了,官银运到也怕坏了自个名声,因此镖师马裘一行早早地就把镖车准备好了,官银在泰州府点视厅前交付,共是齐整的三万官锭,闪着金光,夺目逼人。
马裘吩咐用十辆镖车装了银子,又请来七八个矫健的镖师,十几个推车汉子,扛着腰刀,加上忍风他们,共是十二个镖师,选了大路出发。
临走时,贺州府千万嘱托忍风一行注意安全,这银子被劫去不要紧,万般要保重身体,忍风谢过他一番关心之后,辞别贺一鸣,就跟在镖车边上路了。
古代的路程不比现在,一路上艰难险阻,加上关道有些还是泥沼深潭,镖师们走了三天,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黑松林关外,抬头一望这黑松林,都是苍天遮日的古木,远远地还能看见一座客栈立在林外。
马裘看了这客栈,说道:“弟兄们一路上辛苦,到了前面的客栈,各自去吃些酒肉,再去赶路,这酒钱都算在我头上!”
众人喝彩,就像前面有女人一样,巴不得前脚刚走,后脚就扑上去。
镖车被推车汉子甩在一旁,镖师们也像老鼠偷油一般钻进客栈中,只留下忍风,耶律如烟,阿弥三个在客栈外边,商量计划。
马裘刚踏到这门廊上面,见三人在外边,问道:“哎!你们几个后生镖师,如何不进去喝酒?”
耶律如烟推脱道:“马头,我等只是同乡,多聊两句,待会再进去。”
马裘说道:“那就快些,我们还要花时间赶路!”
耶律如烟说道:“好咧!待会就来。”
只见马裘站起门帘,又走进去喝酒了。
三人四处顾盼,见没人窥视,耶律如烟问道:“忍公子,真不知道这马裘打什么如意算盘?”
忍风用手托着下巴,思索一番说道:“我也不知道,但他们要对镖车下手,只怕是要在这黑松林里。”
阿弥说道:“我想也是。”
忍风对两人说道:“不管怎么说,大家还要留个心眼,互相策应。”
只见那林子,阴深深地不见阳光,无数棵高耸入云的杈丫,把整座林子变成了一个静寂,诡异的地方,好像要吞没这里的一切记忆。
忍风等人顶着从林子里吹来的山风,也走到酒肆里,他心里有了顾虑:为何运镖需要投这林子里走?真是让人不安。
镖师和汉子们饮着一碗又一碗的酒水,酒液从碗边滴落,然后悄然无声地蒸发,整个场景真是太怪异了,说不出的怪异。
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背后有人用刀抵住,却不知道在哪的感觉。
“汉子,你也喝点酒吧!”一个镖师对立在门侧的忍风说道,他正端着一碗酒汤,依稀可以看清里面的倒影。
“哦,好。”忍风也给自己倒了点酒,他靠在门边,双眼看着深不可测的密林,碗中的酒水依旧没有喝进去,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老实说,这换做精神紧张的人,也是喝不进去的。
马裘这时说道:“弟兄们,都吃好喝好了吧?!”
“谢马头好酒!”众镖师又一阵喝彩。
马裘在柜台算还了酒钱,引着众镖师,还有十几个推车汉子上路,镖师们有些迷醉,刀都拿不动了,都抱在胸前慢慢地悠着走。
这时,山林里一阵阴风“呼呼”吹来,卷动着镖车上的镖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