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加入了谢礼,和他一起开始挖坑。
一个,两个,三个最后伤者全部加入进来了,一双凡胎肉手,拿着石头一点一点的刨坑。只是土地太坚硬,不多时大家的手都磨破了皮,沁出了血丝。
秦旷觉得要挖五个坑显然是任务艰巨,但是每个人死后最大的愿望就是入土为安,他让谢礼把五个人拖到了一起,还后开始收集周围的树枝。
一直忙到天黑,才终于点上一把火,把那五个人付之一炬,快烧完的时候,再用泥土掩埋。
红衣没有催他,从这个人身上,她看到了一种力量,她也从主上的身上看到过,正是这种力量,让她安安静静的看着,直到火光照着她的脸,才觉得浑身温暖起来。
天快亮了的时候,车队来到了一个高门大院面前,看围墙和大门的比例,这张门还不是正门。就算不是正门也如此气派,由此可见主人的财力非同一般。
所有人都被关到了一个地牢中,一个可以容纳五六十个人的地牢,秦旷猜测,要么主人是个身份了得的大官,要么就是主人经年如此,刻意修建的地牢以备自用。
当天晚上,就有两个人被带走,然后再没有回来。
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恐慌,有人大声叫骂,有人大喊冤枉,有人垂头等死,也有人麻木地看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个人带走后一连半个月也不再有动静了,谢礼骂那主人是白痴,既然不需要这么多人,干嘛一把拉来白白养着。
秦旷看了一眼透气的天窗,想象自由的味道。
谢礼的疑问自己大概可以猜到,这家主人之所以一处买下这么多的奴隶,只要是怕频繁的交易惹人注意罢了。
一个月后,奴隶们分成了两个阵营,有些恐惧惶惶不可终日,有些因为长期的劳作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舒心惬意的日子,每天两顿饭两个菜,虽然吃食简单,比起采石场却可以说得上是山珍海味了,最重要的是吃饱了还不要干活,也不要每天挨打,除了被带走的恐惧,其余的可以说得上是享受了。
而带走奴隶也不是天天如此,有时候隔三差五,有时候是十天半个月,有时候一两个月,就这样,秦旷习惯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轮到自己的时候还是因为想着保护谢礼才拦在了谢礼的前面。
谢礼目龇欲裂,挣扎着要同去,那些家将将他狠狠摔在了地上。
秦旷心中有些茫然,自己如此处心积虑的活下来,难道就是为了今天如此赴死吗?他看着一路的雕梁画栋,想起了那个随意践踏别人生命的人,心理升起了一股浓浓的杀意。
如果自己杀了那个人,至少谢礼可以逃过这一次。
有时候想,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维护谢礼呢?除了同是亡国奴,贬斥为奴到了那个采石场也才是谢礼和自己第一次见面。
父亲是越国兵马大元帅,而谢礼父亲仅仅是父亲麾下一个从四品的参将,越国如果没有战败,秦旷和谢礼是不会有交集的,可是命运就是如此。
记得还是孩子的时候,谢礼不惧那么多的奴隶,瞪着眼睛大声说着自己的父亲是大将军,然后被一群孩子群殴,打的遍体鳞伤也不屈服。
从那一刻起,自己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之间关注那个孩子,就像是心里的那个自己。
母亲临别时说,孩子,活着就有希望。
因为母亲的话,自己夜磕磕绊绊的走到了今日,而今日也终于要走到尽头。
所有的不幸早就没有了宣泄的出口,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太多与自己一样的人被牺牲,被放弃,被忽略。一个个被碾压到尘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尊严可言,可是起码还可以尊重自己。
命运何其残酷,有人站立云端,睥睨天下,恣意贪婪。有人染上泥光,挣扎求生,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