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6月30日,也就是几天过后,苏格塔尔家族派来的讨债者会遵循他3年的期限,来格拉瑞尔庄园收债,”格拉瑞尔指指桌上的台历,“因为我是英国人,苏格塔尔目前还没有理由杀我——无论通过英法战争还是什么,更何况我还欠他们一大笔债没还——他们大概并不知道我和伯爵来往的事情,伯爵也一定不会说出去。所以,我可以先旁敲侧击地问问那人一些不太敏感的事情,而这,将是我们复仇的开端。”
“说实话,勋爵,原谅我的提问总是不间断,”子爵歉意地笑笑,“威廉西亚家族是把倒卖军火的钱存在了克兰特银行,那么存折上所写的——花飘零·苏格塔尔在1477年存入的两万法郎,又是什么来头?花飘零这个名字怎么横跨了两百多年?”
“我认为花飘零只是个哄弄克兰特银行的代号,至于这笔钱是哪来的,估计是用来收买军队或威廉西亚的族人吧——这不重要,我认为苏格塔尔并不缺这一笔钱。他们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格拉瑞尔耸耸肩,“关于花飘零,我会侧面问问问的。”
1741年6月30日。
“爱莉森子爵已经在阁楼安顿好了,黛尔男爵也在旁边的客栈避嫌。收债人马上就到,勋爵阁下现在可以准备一下,我找人帮您把厨房的早餐端来。”小胡子管家穿着灰色的格子夹克,微微向他的主人格拉瑞尔勋爵鞠躬,为了迎接今天要到来的这位特殊的客人,管家特地换了一顶更牢固的假发。
“好,我去准备。”勋爵踏着柔软的地毯,扣着上衣的金属扣子下楼。
“客人到门口了,勋爵阁下,开一下门。”
来者穿着一身暗色的牛仔服,戴着一个低压的宽大深褐色帽子,脖子上围着浸满汗渍的红色三角巾。
“苏格塔尔阁下,我这里有一千法郎,我已经努力把庄园里能卖的都卖了,而且最近的委托……”
“没事的,不用着急。今年还的算是格外多的,我早习惯你这一套了,赏金大勋爵,”来者的标准的英音飘出他浓浓胡子下的干涩的嘴唇,他接过钱,用粗糙的手指随便点了点,“话说回来,对于小弗里昂斯的查找,你有停止吗?”
“没有停止,阁下,我所知道的,只有小弗里昂斯和卢尔加玛斯伯爵一起出海,然后所有人都不见了,”勋爵的表情未见波澜,“半年之前,我受我一个委托人——s公爵委托,在突尼斯进口香料,在那里的港口无意打听到伯爵被抓,而‘金色帝国号’的船员——包括小弗里昂斯在内,都不见了。”
“嗯,的确是这样的,应该还有吧?‘金色帝国号’的那可怜的船长最后怎么样了?”
“阁下,他自杀了。”格拉瑞尔眼前一遍遍放映着嬴宛阑破解出密码的场景。
“喔,真是可怜的人。啊,您给的是英镑,下次麻烦给我法郎吧,毕竟汇率这问题……就劳烦您换一些法郎去,”来者转身就要走,“三年后见,勋爵!”
“请您留步!”勋爵在门口叫住了那牛仔模样的人,“我作为克兰特银行的后人,我想我有权利知道一件事。”
“哦?勋爵阁下请便。”
“那就恕我冒昧,苏格塔尔阁下。我想请问,为什么1477年克兰特银行留下的存折是‘花飘零·苏格塔尔’存下的,而现在的债权人写的也是‘花飘零’,可取款的是您呢?”格拉瑞尔面不改色地全盘托出了自己的疑问。
“啊,您不要担心了,我收的债我都一一转交给家族了,”大帽子笑嘻嘻地说,“至于花飘零这个人嘛……”
“……我从来没听说过!”
“什么?”格拉瑞尔勋爵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这个存折……”
“存折是真的、数额也是真的,勋爵,您尽管放心。花飘零可能是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