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而随便起的一个代号,”大帽子抖着手里的现金,漫不经心地说,“毕竟这存折距离现在已经两百年了,这人即使真实存在,也无法考证了,对吗?”
“好的,谢谢您,3年后我再还您八百法郎,就算偿清了,对吗?”勋爵鞠了一躬,送那大帽子出庄园。
“嗯,是的,1744年以后就不会再找你了,”大帽子点点头,从帽子里抽出一张名片,“这是苏格塔尔教堂的地址,我希望你以后能为我提供小弗里昂斯的线索。而且,我不希望您对我们有什么隐瞒——说真的,这对您百害而无一利。”
“好的,阁下,请您尽管相信我,您在收债方面对我恩惠这么多,我帮助您自然是应该的。”格拉瑞尔勋爵招招手,大帽子走出了庄园。
“花飘零一定是存在的,不然是谁动用的奥斯曼军队抓捕伯爵的呢?是谁通过控制法律加害‘金色帝国号’的船员们呢?不过收债人这方面是不可能再深入探究下去的了,”勋爵想着,“疑点是按存折上来讲,花飘零已经活了200岁,所以,会不会这花飘零不是一个人,而是苏格塔尔家族内部的一个职业或一个阶层?或者说苏格塔尔家族的一个组织成员的别称?……也许,去看看苏格塔尔教堂会有收获。不过,最近不要再做多余的动作了,不妨再等等时机。”勋爵攥紧了手中的那张大帽子递给的名片。
一辆老旧的马车地停在了格拉瑞尔庄园的门前,黛尔男爵从上面匆匆地冲了下来。
“勋爵!怎么样?那姓苏格塔尔的仍跟您说了什么吗?”黛尔男爵提起淡蓝色的裙子,不顾石子路的坑坑洼洼,“哒哒哒”地跑了过来。
“哦,我想他不会透露什么信息——因为那家伙压根就没有想和我说话的意思!”勋爵摊摊手。
“可是,那些在花飘零名下的钱您快要还清了,您就只剩一次和那人的见面机会了!……”
“如果勋爵能打探到小弗里昂斯的消息,说不定那苏格塔尔姓人就不请自来了,”爱莉森子爵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我的父亲是‘金色帝国号’的船长,而小弗里昂斯是‘金色帝国号’的水手长,他俩日日夜夜地交流,所以我父亲的遗物里应该有关于小弗里昂斯的消息。不如先从小弗里昂斯下手,勋爵您说呢?”
“我也希望是这样,不过我已经找了大小弗里昂斯六年,仍然没有音讯。毕竟苏格塔尔方面也在寻找他们——连那个大家族都找不到的人,咱们肯定更无能为力了。”勋爵摇摇头。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黛尔像是想起了什么:“会不会苏格塔尔家族一直掌控着大小弗里昂斯,他们那么做只是在试探您呢?他们想利用您和克兰特银行的名声,控制一些经济方面的东西从而达到目的……就像子爵所推断的,苏格塔尔控制威廉西亚一样。”
“呵,毕竟对方是苏格塔尔,不排除你说的可能,”勋爵点点头,“不过,既然子爵说到了她父亲的遗物,我想我们可以看看有什么线索……我记得子爵跟我讲过自己在父亲死后搬到了那不勒斯,对吧?”
“是的,所以我想先去我在那不勒斯的房子里面看看。”
“这也正是我的意思。”黛尔男爵也赞同。
小胡子管家出现得正是时候,他刚刚掸完中庭的大花瓶,就急匆匆地跑出去栓马了。在这得力管家的帮助下,格拉瑞尔一行人策马奔腾,就连谜团之外的车夫仿佛也充满了干劲儿。这马车就像寂寞中奔驰的猛士,踏着那奈何不了他的云雾,以自己的生命为动力,向着远方的希望不遗余力地驶去。
“热那亚到那不勒斯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顺利的话两天就能到,”经常在这一带来往的爱莉森说着闲话,“希望不会遇到什么风波。”勋爵静静地看着窗外,而黛尔男爵手里不停地摩挲着一串焦黑色的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