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薛通那混蛋来见我!”刁慎不满的对轿夫大声说。
正在和众人说话的薛通,猛听到耳边传来刁慎的声音,略显惊慌的人群里跑出来,轻步跑到轿子旁,双膝就像无骨一般“哐”的一声跪到地上,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颤颤悠悠地说:“主公,叫小人来何事?”
刁慎看都没看薛通一样,脑袋偏向一边,不满的说:“因何耽搁?”
“回主公的话,候冉刚追一个小贼,不见了踪迹。”
“喔!那个废物啊!那就再等等吧。”刁慎冷冷的口气说完,鄙夷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薛通,“呸”地口浓痰吐在薛通衣服上,沉声道:“滚!”
薛通趴在地上,身体如筛一般摇晃着,用着略有不甘的眼神看向关的严严实实的轿子,心情沮丧的跪着后退几步,轻手轻脚的远离轿子。
众位衙役看见薛通走过来,一窝蜂似的围上前,你一嘴我一句的问起来。
薛通调整了一下心情,默默地擦去衣服上的东西,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道:“都寻个地方歇息一下,主公让我们等着就是。”
众衙役欢呼雀跃起来,一个个寻着自己感觉舒适的地方,七横八竖的躺起来。
就在此时,薛通看见衣服破烂c脸色微微发黄的少年从客栈里出来,大摇大摆的向自己走来,来者何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辰。
辰走到离薛通几步之遥时,站稳身子,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抱拳道:“不知此位可是典吏?”
薛通看见辰文质彬彬的样子,放下心中的防备,站起身半弯着腰回礼道:“我便是典吏,不知阁下何人?”
“在下辰!刚才小可遇见以为手执腰刀的年轻人从客栈旁过,他让我转告大人,欲使诸位在此落脚,不知大人是何想法?”
薛通第一次听见别人叫他大人,不由得直起身子,略做沉吟道:“也似无不可,不过且让我问一下县长大人可否?”
“大人自去,小可等着便是。”
薛通解下身上的腰刀,随手扔给刘弋,小步跑到轿子旁,弓着身子说:“主公,候冉已经去追去了,听闻候冉说此地有盗,您看这天色已经不早了,稍微耽搁就错过了宿头,是否”
“落轿吧!你们抬着四个人也挺累的。”刁慎就像良心发现一般,慢腾腾的说道。
众轿夫很有默契的将轿子停好,薛通狗腿一般,轻轻揭开轿帘,轿子里当先走出来一个长相狐媚的少妇,随后出来两个就像双胞胎一样的少女,紧紧的挽着刁慎的胳膊走出来,一副腻歪的模样。
为首的少妇用长袖轻轻的扇了扇自己面庞前的空气,细细的嗅了嗅,嫌弃道:“夫君,此处如此破烂如何能住人?”
“娇儿,乡野之间,不过落脚,何须计较如此多?不知店里伙计可在?”刁慎随口问道。
薛佟指着路中间站着一动不动的辰说:“前面这个就是!”
刁慎上下打量了一会辰,摸了摸下巴杂乱的短须,自言自语道:“此子不似庄户人家啊。”
“主公真是慧眼如炬啊,此子我看也是识文断字的人。”薛通附和道。
刁慎轻轻拍了拍挽在自己胳膊两边的妇人,两个妇人听话的松开手,眼巴巴得望着刁慎。
刁慎整了整略显杂乱的衣服,正了正头顶带的进贤冠,鸭行鹅步般姗姗而来。
距离辰有近两三步距离时,刁慎停下,长揖道:“不知小友可曾习诗c书c礼c易c春秋乎?”
“小子不敢言习,不过略懂!”辰一脸正容得回礼道。
“不知小友因何习文?”
辰眼睛扫视着四周破破烂烂的房子,手随眼动道:“我曾听言穷山恶水出刁民,小人既为本地之民,亦难逃其咎,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吾虽出身于山野,岂敢忘先贤之教诲!”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