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带着十一子从书院出来,韩恭热情的抱着窦冕,大有送出竹林的样子,窦冕担心夜长梦多,好说歹说才劝住韩恭,等到众儒生在韩恭催促下,向窦冕行半礼的时候,一个个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窦冕心中很是舒畅,眉飞色舞的爬到丑的背上,一脸怡然自得的样子,众少年都感觉莫名其妙,可也不知窦冕是因为什么事情而高兴,又不敢开口问。
一行人进了城里买了一些铁器便出了城池,妇女们看到众人出来,齐声欢呼起来,纷纷跑下来围着窦冕打量起来。
窦冕抬头看了眼已经西坠的金乌,急忙从妇人们中挤出来,对着看热闹的众人们喊了一句:“都赶紧上车,还有该进山的进山。”
少年们都抬起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窦冕,一直等到确定没了下文时,只得垂头丧气的走上了各自的马车,妇女们一看窦冕真不似开玩笑的样子,嘘声四起,拉上各自身边的手,有说有笑的回到了马车。
转眼间人群散的一干二净,只留下窦冕四处张望的站在原地,忽然马匹嘶叫声响起,寅c巳c亥三人驾着各自的马车,缓缓地从车队里走了出来,直接向西方入山的路走去。
窦冕磨磨蹭蹭的爬上自己的马车,抬头一看张曦和蒜儿正围着窦赐,嘴上说着隐晦的荤话,时不时还捂着嘴在那轻笑,只留下浑然不知的窦赐站在那瞅着两人发呆。
窦赐一看到窦冕上了车,赶忙扑到窦冕怀里,小声说:“嫂嫂说有私房话和你说。”
窦冕拍了拍窦赐的背,靠着车壁道:“曦儿,你怎么跑着来了?”
“奴是公子的女人,自然要跟着公子。”张曦轻轻弯了弯身子,轻轻的抛了一个媚眼,轻声细语的说。
窦冕对着车前的筚老头喊了一声:“筚老!入山。”
张曦瞧着马车行起来,自己的事情又不好意思说,只能一个劲的用自己带着怨念的目光,不时的摆出一副撩人心怀的姿势。
窦冕就像瞎子一样,装作没看见,转过身继续对窦赐讲起课,张曦用尽了全身解数见窦冕没有反应,最后只能放弃,拉上身边的蒜儿,两人小声地靠在左车壁聊起天来。
自界休过汾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众人商量了一下,就着汾水岸安营扎寨,窦冕叫来酉打听了一下河西的道路,经过酉一阵比划,知道了明日需要过平周才能入山。
筚老头当听完酉的话后,跑到九子身边,仔细的拿着酉指出的路线规划起来。
妇女们一部分加过做饭,一部分开始洗漱自入山之后换洗过的衣物,嘈杂而不失和谐。
众人食完晚饭,纷纷回到各自的小帐篷里面睡起来,窦冕洗漱完毕躺在马车上等着窦赐,忽然帐篷轻轻的响动起来。
“进来吧,我弟弟呢?”窦冕看了眼来人,正是张曦。
张曦捂着嘴轻轻一笑,吹灭了帐篷内的灯火,不由分说的爬上了马车,窦冕也不客气,两人就着马车翻腾起来。
天色微微发亮,众人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杨曦春光满面的爬起来,给全是黑眼圈的窦冕换好衣物,自己随意的穿上一件裙子,袅袅婷婷地走出了屋外。
窦赐打着哈欠爬上马车,既不言语也不说话,往窦冕身上一趴便睡了过去。
窦冕将事情给筚老头大概安排了一下,就着冷水磕了几口干粮,抱着窦赐睡了起来。
再次醒来之时,马车已经进入了崇山峻岭,四处一人抱的大树随处可见,两旁山中各色的野果露出诱人的颜色,山中时不时惊起的飞鸟让人车队显得不似那么寂静。
经过近半个月的走走停停,众人终于在车队走出山的那一刹那间觉得并没有浪费时光,一道让人感觉触手可及的城墙展现在众人眼前,就连平日里严肃的筚老头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不由得喜形于色对窦冕说:“主公,着实不简单,这里竟然有城,终于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