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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油诗:脚对门口头朝窗,稍有响动跳下床,兵器最好不离身,强盗来了不慌忙。

    遇到打劫输赢就在一瞬间,万一半夜强人劫镖,镖师们翻身下床就可以直接应战。

    他感觉到有些刺激和新鲜,叹服镖师们小心谨慎和警觉,更被镖师吃苦耐劳的精神折服。

    自从走镖以来,见天赶路,甚是劳累艰辛,到了晚上背一挨床板就进入了梦乡。

    这天夜里他做了个梦,梦里是母亲和两个弟弟,还有父亲。

    醒了之后就再难以入睡。他披衣下床,踱步院中。

    忽然情绪低落,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经常觉得前途渺茫,生无可恋。

    人生为何如此无奈,壮志难筹。这一切如同梦幻,使得他情绪低落,他摩挲着那块玉石,忧伤彷徨。

    夜阑人静,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的一颗忧伤的心在孤独跳动。凉风习习,吹不走他的忧伤和寂寞。

    父亲,母亲,弟弟,你们在哪里?你可知道云桥每日每刻的思念,天若有灵,为何不回应我的呼唤?天若有灵,为何不承载我的绝望?书影,你又在哪里?可曾嫁做他人妇?海誓山盟会随着时间和距离灰飞烟灭?

    灾难总是令人猝不及防,犹如晴天霹雳,来的那么突然那么直接。一颗忧伤的心啊,犹如凄冷的月光,碎了一地。

    心痛无比,痛彻心扉。心,如同幽魂四处飘荡,无所归依。

    也许偌大的天地,找不到一个角落安放一颗绝望的心和无助的灵魂。

    如果人生再无牵挂,及时死去未必是一种幸福的解脱。

    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抽掉骨架的灯笼瘫软在那里,无力支撑,灯枯油尽。

    柳云桥,你哭吧。男人有泪不轻弹,哭出来又何尝不是释放和缓解。

    一只芊芊玉手,轻轻抚在他绝望的肩膀上。一股清香随风而来,水殿风来暗香满。

    宗若璞一如香风细细,静若处子。她轻声地安慰他:“哥哥,妹妹知你心事,无以慰藉,人生无常,只希望你心往宽处放,随遇而安吧!”

    人在脆弱的时候,身边的往往人不说则已,任何一句语言都会触发敏感的神经,成为感情爆发的突破口。

    柳云桥泪如泉涌,惙怛伤悴,一时难以自已。

    宗璞若不再言语,从后背抱住了柳云桥,任他涕零如雨。柳云桥自小并不轻易不落泪,小时候跟弟弟们调皮被罚站,父亲轮流用戒尺打手。

    弟弟们和堂兄门都痛的哭喊大叫,唯独他紧咬牙关,手心打肿了也就咧下嘴,就是死磕着不哭。

    军营里无数次生死考验,都不能让他掉一滴眼泪,唯独家的破碎亲人离别,让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璞宗若取出一方香帕拭干了他满脸的泪水,轻拍着他的后背肩膀,呢喃细语着:“会好的,没事了。人生无常,心安便是归处。

    哥哥一定是思念家乡,想念亲人了吧。镖局就是你的归宿,妹妹就是你的亲人。”

    她一向善解人意,她恰到好处简短的宽慰直击到灵魂深处,触碰到敏感脆弱的神经,泪流满面之后,内心里多了很多温暖。

    三更半夜,清风明月。众镖师带着一路的风尘和困乏,渐入梦乡。

    万籁俱寂,夜色迷离。只听见几声犬吠,矗立在院子中央静止的红灯笼,闻风摇曳。

    院子里空荡荡,屋顶的瓦上窜出几名黑衣蒙面人,飞檐走壁落地无痕。

    旅店客房窗外一个人,一把匕首横在值守镖师的脖子上,寒光闪过刀子一抹,一具尸体歪头斜坐在八仙桌腿下。

    那人用手指捅破窗户纸,一只手指粗的管子吹进一缕白烟。

    后院马厩里两名黑衣人解开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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