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一记炸雷。
钟重年:“”
嘴上应答着,他不忘回头照顾一下惊得直愣的钟重年,半认真半调笑道:“学姐,重新认识一下,顾轻舟,刚开任教不久,还得靠您罩着点。”
钟重年受到了惊吓,往后退了几退,等明白过来,她恶狠狠瞪回去,“还叫我学姐?顾老师,你这是占我便宜!”
两人在门外嘀咕,室内的班主任听得模模糊糊,为了防止小祖宗激怒新来的年轻主任,他赶忙全招呼了进来。
“顾主任,这就是你问的那个钟重年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惹了什么麻烦?今天正好叫过来给您教育教育!”
钟重年杵在原地,僵硬着脸黑得能掉下墨来。她怎么能看走眼呢,明明这个男人周身的黑能量,怎么跟善良灿烂的中学生比?
不过还真是可惜,在她尚浅的认知里,老师这个职业非秃头大肚腩不能胜任,眼前这个已经爬到主任位置的人既不秃头也没有大肚腩,这让钟重年有点不能接受。
眼光不禁瞥到他那里去,男人靠着窗边坐着,修长的手正接过递过去的一杯茶,点头致谢,浑身上下气度自成。
从钟重年站的方向只能看到他一半的脸,眉眼深邃,有如画琢。
“钟重年?钟重年!”班主任气急败坏地扬高了声音,“愣什么神!我问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我没”
“她没闯祸,”顾轻舟淡淡截住话头,“陈老师,我向你打听只是觉得这孩子很聪明,是个可塑之才。”
所以是他擅作主意,把人提出来骂了。
班主任有点尴尬,语气却缓和不少,“原来是这样啊钟重年竟然也有被人夸的时候,这个小祖宗可给我惹过不少摊子。”
顾轻舟闻言深深看了眼钟重年,极淡的瞳孔里染了笑意,“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好好教导一定能成大器。”
安静坐着的人眉眼清透,声音清澈磁性,除却没有人民教师的规定外貌,其他都挑不出刺儿。不过这种循循善诱下判定的手段一直是钟重年最不齿的。
但这次虽然是同样的官腔,钟重年却第一次不觉得厌恶,反而有种想亲近的念头。
仿佛有什么在心里降落生根,空调房里温度降到二十五度,但钟重年的心里却燃烧成一只大火球,像面前的人汹涌扑过去。
她挺喜欢他,说不出原由。
回到教室已经上了半堂课,幸好有班主任提前支会过了,英语老师破天荒放过她。
“怎么样,怎么样!你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老班为难你了?”
白芒躲在书下的脑袋悄悄别过来,但被钟重年没精神地搬来,“我得病了。”
“哪里?哪里!别吓我啊!”
钟重年摇摇头,慢腾腾把手摆上心脏的位置,“相思病。”
白芒:“”
“其实那个地方是肾”
虽然捧错了地方,但胸腔里“怦怦”快跳出来的声音不会说谎,她这次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了。
无关其他,只一举一动就足够让她心动不止。
为了能再碰到她,钟重年固执地又走了一个多星期的高一楼梯,不同于往,次次大张旗鼓到人神共愤。
终于在一次晚饭后的黄昏再次碰见了他。
顾轻舟站在楼梯下,像是在教训学生,等男同学的脑袋都快埋进臂弯里才点头放他离开。
“看够了?”原本提脚就走的男人突然转过身子,将钟重年逮个正着。
“嘿嘿”钟重年从楼梯上挪下来,因为紧张,舔了好几下嘴唇,“你还真是个老师啊”
他瞥她,“学姐,我放了你一个星期了,还走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