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回家后,段誉独自朝大理方向走,穿过一个大松林然后折而向北。
他原本离家出走是因为不想学武,如今既已想通,自然是要赶紧回家以免父母担心,更何况他还答应了钟灵,要回去请他父母来
忽听得旁边一条小路里吆喝纷作:“我们死了六个兄弟!莫让贱人逃了!”“留神她毒箭!”“放飞刀!放飞刀!”跟着玎珰呛啷一阵乱响。
段誉心道:“听口音不是大理的,难道是北宗的人?不过北宗好像是从山西来的,跟这些人口音似又有些不同。”
听到死了六个人,段誉又还是觉得不能放任不管,便朝声音方向小跑过去。那些人也在不断移动,声音越来越远,但很快便似乎停下来了。
“这小贱人的马真快!操他娘的竟然追丢了!”等他们见到气喘吁吁赶来的段誉时,很是警惕,为首一个老婆婆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段誉见他们又是刀剑又是棍棒地武装戒备,一愣道:“呃,我只是个路过的,听到有人说死人了,便来瞧瞧怎么回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们若是碰到打劫的了可需要我帮你们报告官府?不过听说银生境内一向治安良好,从没有山贼土匪横行,而且看你们样子也不像是被抢了听你们口音是外地人,某非呃,难不成你们就是劫匪来的?”
另一位老婆婆喝道:“小子别瞎说!少在这啰里巴嗦的,我问你,你可有见到一个穿黑衣骑黑马的小贱人?”
段誉道:“这世上我见过的人多了去了,自然会有穿黑衣骑黑马的,但我只见过好好的人,没见过什么‘小贱人’c‘大贱人’。”
段誉说话时,对面那老妪给手下们试了个眼色,那些大汉手持兵刃一步步围成一个圈,将段誉包在中间。他们刚追丢一个人,就冒出了另一个人,若说他们俩毫无关联,哪有这么巧的事?就算有,也要弄明白。
段誉暗道不妙,自己似乎又碰上麻烦了,对方这些人看着十分蛮横,恐怕自己已凶多吉少。但想到现在他多少也会点轻功,虽然还缺乏对人实战,但也并非无望脱身,便已打定了主意:“既已身履险地,能设法脱身,自是上上大吉,否则瞧这些人凶神恶煞的模样,纵然跟他们多说好话,也是无用。”
想起这些天的际遇,这些所谓的武林中人总是以强欺弱c以多欺少,与银生侯所说的真正江湖侠客所差太远,激起胸中气愤,他昂首说道:“老婆婆不过多活几岁年纪,如何小子长c小子短的,出言这等无礼?”
那老妪脸阔而短,满是皱纹,白眉下垂,一双眯成一条细缝的小眼中射出凶光杀气,不住上下打量段誉。站在她身旁的那老妪喝道:“臭小子,这等不识好歹!瑞婆婆亲口跟你说话,算是瞧得起你小子了!你知道这位老婆婆是谁?当真有眼不识泰山。快点老实交代,看你这小子油头粉面的,是小贱人的姘头,还是她那小婢的相好?”这老妪甚是肥胖,肚子凸出,便似有了七八个月身孕一般,头发花白,满脸横肉,说话声音比寻常男子还粗了几分,左右腰间各插两柄阔刃短刀,一柄刀上还沾满了鲜血,提到‘那小婢’时下意识握了握那把刀,应该就是血的主人了。
段誉见到这柄血刃,气往上冲,大声道:“听你们口音都是外路人,竟来到大理胡乱杀人,可知道大理虽是小邦,却也有王法。瑞婆婆甚么来头,在下全然不知,她就算是大宋国的皇太后,也不能来大理擅自杀人啊。”
那胖老妪大怒,霍地站起,双手一挥,每只手中都已执了一柄短刀,喝道:“我偏要杀你,你瞧怎么样?大理国中没一个好人,个个该杀。”段誉仰天打个哈哈,说道:“蛮不讲理,可笑,可笑!”那胖老妪抢上两步,左手刀便向段誉颈中砍去。
当的一声,一柄铁拐杖伸过来将短刀格开,却是那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