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立锥之地,再说了,家父在家族没有多少威望,家族供奉又不足,一直生活很艰难,更没有你说的奴仆成群,封地几十里。”公孙鞅很委屈,他很想告诉边子白,他家在公孙家族里同大多数没出息的子弟一样,是拿着家族低保混日子的一群可怜人。至于公孙鞅外表的光鲜,那是因为在家族已经了无牵挂了,谁能想到一个堂堂的公孙子弟混到了将全部身家都穿戴在了身上的地步?
尤其是,公孙鞅的几身行头在贵族子弟中也算是寒酸的那种。
“再怎么说,你也是官二代c富二代的结合体。你还有一辆马车,我就没有。在帝丘城办事只能靠双腿,一天下来,衣服都让汗水给浸透了。”边子白理直气壮的语气让公孙鞅气得想要骂娘,太无耻了,他的马车都已经断车輗,马车最贵的就是车輗和轱辘了,就现在的工艺,做一个马车的轱辘要耗费一年,而车輗起码要三年。当然有现成做好的可以买,相比之下,车輗最贵,至少是轱辘的五倍价。就公孙鞅的穷酸相,根本就没钱去修。
公孙鞅倒是光棍,赌气道:“你要是喜欢,你拿去好了。”
“可是你的车都断车輗了。”边子白仰起头幽幽道:“轱辘似乎也是一个大一个小,不安全。”
边子白的话气地公孙鞅根本就不想去搭理他。
边子白巡视在铁匠作坊,身边不时传来叮叮咚咚的打击声,还不时指点铁匠的流程。而公孙鞅更是拿着竹简和笔,时不时的记上几笔。边子白说话的过程中,伸手要过了公孙鞅的竹简。
一目十行看过之后,点头道:“差不多了。”
“直接去木匠工坊吗?”公孙鞅开始收拾写具,将书简摊开之后,仔细核对之后,崛起嘴吹了起来。书简上最理想的是用刀刻,因为不会受到潮湿等印象,其次就是用墨写。而墨写的竹简需要经常晾晒,受潮之后担心会糊了。
手掌搭在眉头附近,查看了一下太阳的方向。没有手表,日晷又沉重到让人没想法。只能用查看太阳的方位来判断一天中的时间,好在他在这方面学的不错。
公孙鞅提醒道:“巳时末,快要午时了。”
“再等等。”
两人在铁匠铺外面的凉棚下坐了一会儿,一个小宦官打扮的人赶着一辆牛车过来。铁匠铺的老板笑的跟朵花似的迎了上去:“上官辛苦了。”
可小宦官根本就没有搭理对方,扭头看向了凉棚边上的边子白,膝盖习惯性地往下一顿,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还没到边子白面前,就要单膝跪地,好在边子白托住对方的手臂,后者也是顺势而为。虽说下跪不心甘情愿,可奉承话不要钱地往外送:“边大人哎,这么热的天,您老怎么就请自来了?丁总管那边千叮咛万嘱咐,让小人伺候好您老,可您老却”
不管在那个朝代,宦官都是一个情感非常脆弱的群体。小宦官说话间,已经是泪眼婆娑。真情实意恐怕是没有的,估计是想到自己可怜的身世,才会如此干脆的落下金豆子。
内心一阵反胃,边子白虽说不喜欢这个时代的贵族,可更不喜欢宦官,要么强硬的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要么就如同眼前的小宦官,虚伪到包裹在脆弱的谎言之中,开口没有一句真话。
边子白从脚边提起一个布袋子,递给了宦官,脸上虚伪道:“小哥幸苦,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请一定收下。”
小宦官接过袋子的那一刻,手上猛地一沉,打开袋的那一刻,眼光下的黄金散发着让人眼晕的光芒。
小宦官贪婪的看着,迷恋着,随后脸色煞白。他不过是丁祇身边不入流的跑腿小太监,要是敢收如此一袋金子,他的命运可想而知。宦官或许不被贵族所喜,犯事之后都是严惩不贷,可要是宦官对宦官,世间最恶毒的手段都会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