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鲸笑住在安灵寺中,主持自然好生招待。
这安灵寺说是寺庙,其实里面又住着和尚又住着尼姑。俗人没见识的,说是于理不合,看着可笑。但实际上,这里的主持自觉若是真心向佛,谁管这时庵还是寺,便是和尚尼姑在一处,不过是共同礼佛罢了。若是无心向佛,便是把尼姑庵和寺庙建得老远又如何。这寺庙数十年从未出过什么俗人们心心念念的丑事,让想看笑话的人,也觉得没趣。
尊奉着秦鲸笑是贾家送来的公子,知道是贵不可言。于是管事的,便派遣了些手脚利落的小尼姑来照顾。饶是秦鲸笑最喜欢逗弄她们,小尼姑们却从来不搭理他,连秦鲸笑也不得不感叹这里果然是高深的,于是行为也规矩了许多。
“唉无聊啊姐姐啊,别怪老弟我,我这次来,还真不单单是为了陪你的。”秦鲸笑在这边呆的久了,甚是无聊,所以干脆到姐姐棺木放置的地方,和姐姐说话。
那棺木中早已逝去的佳人自然不会回应他。只有他一人在这里自说自话。
“那敬老爷子不愿让我们知道的身份恐怕不是什么好身份,会祸及家门的,咱家亲老子到底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秦鲸笑想了想摇摇头说道:“罢了,管它们作甚,既然都说了不去想了。要是现在告诉老爹这些事情,恐这些事情闹得太大,老爹还得自尽了,我可就是不孝了。”
秦鲸笑想起年迈的父亲,终是有些不忍,“从小,父亲溺爱,我总调皮,父亲也舍不得打,都得是你揪着我的耳朵,告诉我许多的道理,我这长大了,才不至于胡作非为,没有给父亲惹了许多麻烦。你是从那时起就知道了我们并非父亲的亲子吧。”
堂中没有声音,甚至没有风。秦鲸笑却笑笑说:“你说我还是胡闹了?我那叫什么胡闹的,比起薛家的那个,还有经常跑去青楼楚馆的那些个纨绔,我算好得多了。”
“其实关于咱俩的身世,你我都是有预防的,你呀,就在贾府里面安安分分地当你的媳妇子,我呢,就从来逗弄着丫头小厮,再编排些让那些个人觉得我喜好男风,这些名声不好听的,哪个愿意多在意,若是一直平安无事,等我年岁大些了,再去个小媳妇,这些流言自然消了,偏你竟然还认真了,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我像那种人吗?”
秦鲸笑突然从袖口中拿出一面铜镜来,仔细照了照,又冲着秦可昙的棺木噘着嘴说道:“虽说确实是有些柔弱了些,但是看着还是个俊郎的美男子,那里就像个男小姐了?”
突然,秦鲸笑的脸又冷了,说道:“不是老弟不给你报仇,我想着你也不想让我报这个仇,要不然,你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了。我到底不是那些个江湖故事中的快意恩仇的侠客们,这身份不一样,做的便不能一般了。”突然,又摸摸头说道:“你说我现在舍了身份,如草莽好不好?”转而又摇摇头,说道:“唉,草莽里面哪里有如此英俊的公子哥的,还是算了。”
“嘻嘻”这一声小声,着实把秦鲸笑吓了一跳,纵然他浑说时也多了心眼儿,但是这些话到底还是不能传出去的。自己只当没人来打扰,怎么就有女人的声音!
于是,起身,运起功法来,腾身挪步,跳到那声音来处,抬掌便打,却见是一个身材不高的小尼姑,在那边偷听,看到秦鲸笑一掌打来,顿时吓得坐在地上,面色惨白。
秦鲸笑一见是个小姑娘,立刻收起了掌势,喝道:“哪里来的没规矩的小尼姑,不知道这边是我的住所,别人不得进吗?”
那小尼姑被喝得害怕,登时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抱怨,“我是昨天才来这里当姑子的,谁知道有那么多些个规矩,这边连和尚姑子都是在一块修行的,怎么偏偏这今个堂子的小事还要管呢?”
秦鲸笑先不听她哭嚎,看了看,这堂子确有个后门,微微开了,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