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什么,有些人就是不懂!
窗外,半个月亮拨开云层,露出了脸。
借着那浅淡的清辉,元君舒捕捉到了父亲脸上的痛意。
不,不止是痛,还有恨。
究竟是什么,会让父亲既觉得痛,又觉得恨?
元君舒刚刚平缓的心海,再次被勾起了波涛——
她真想马上看一看,在父亲身后的那扇门内,究竟存在着的,都是些什么。
“后日是章国公太夫人的寿诞日,你祖父已经传下话来,命你们姐弟三个,过章国公府贺寿。”元理努力平复着情绪,道。
“姐弟三个”,不外是元君舒c元惟德和元惟信三人。
元君舒却没法被这件事引走了注意力,她心心念念,还是惦记着那扇门后面可能存在的物件。
那些物件,会不会与娘亲和周先生故去的原因有关?
元君舒的脑中充满了这样的问题。
元理到底是没法把原本酝酿的责备的话说出口的。他自顾自地又嘱咐了元君舒过章国公府该当注意的事,又絮絮地说了莫贪杯c天热也莫贪凉等等话头儿。
却也只是他一个人在那里说着,仿佛他面对着的,不是一个喘气的大活人,而是一尊木雕泥塑。
末了,元理也絮叨得累了。
他觉得很疲惫,无比地疲惫。他深深地觉得,如今的他,既无法面对自己的女儿,更无法面对他自己了。
“夜深了,回去睡吧。”元理疲倦地朝元君舒挥了挥手。
元君舒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她全没料到,这件事竟然就要这么结束了。
今夜只怕是不会有结局了
元君舒心忖。
她于是向元理行了一礼,便想转身离去。
却不料被元理在后面喊住了:“站住!”
元君舒心里“咯噔”一声,只得滞住了身体。
元理朝她伸出一只手掌去,手心向上:“拿来。”
元君舒眉峰微挑,却没做声。
元理的手掌停在半空中,又加重了语气:“拿来!”
“父亲要我拿来什么?”元君舒佯装不懂。
“钥匙!”元理索性直言,“你偷配的钥匙!”
元君舒的表情僵在脸上,右拳不由得攥得更紧。
“父亲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元君舒赔笑道。
元理没料到自己这个素日性子平和c颇具君子之风的大女儿,居然也学起无赖行径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偷偷配了这里的钥匙,当为父是傻子吗!”元理低声喝道。
这一声喝,声音不大,却足以将元君舒从亲情的温柔里拖拽出来,让她悚然意识到:之前那个对着她絮絮着的父亲,仿佛是个刚刚做的一个梦。
元君舒心绪急剧波动,有一种与愤怒相关的情绪,将要挣脱她理智的控制。
元理屡屡追索那把钥匙的下落,恼怒低喝之后,都没有换来女儿的乖觉听话,他更觉得气恼了。
一时间,刚刚在屋内看过的一切旧物的模样,都冲上了他的脑际,他突然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女儿,已经被人教坏了。
而这个教坏了她女儿的人,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
若不是那个女人,他的女儿敢这般无赖地应付他吗?
若不是那个女人,他心爱的人,又怎么会
元理的双眼瞬间通红,累积了不知多少年的羞愤和隐忍一股脑地翻涌了上来,使得他额头上的青筋都“突突”地爆了起来。
“你这副不争气的模样,都是跟谁学的!”不大的外屋内,回响着元理暴躁的怒喝。
元君舒亦因为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