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容易多想多虑,变得患得患失,生怕哪一步行差踏错害了元君舒。
这可不是一个重生之人该有的状态。
死过一回的人,不是该对她曾经经历的一切,都了如指掌c尽在掌控吗?
周乐诗疲倦地揉了揉额角,脑海中重又出现上一世在自己弥留之际,元君舒陪伴自己的模样来。
不管怎么说,如此作为,都是值得的。
周乐诗在心里,暗暗为自己打气,接着便被短促的敲门声扯回了现实之中。
是念夏。
周乐诗忙问她前面如何了。
“唐总管刚刚来过了,奴婢忖着眼下情势不大适合,便自作主张,请他先回去了。”念夏如实答道。
周乐诗闻言,稍松了一口气,道:“你做得很好。此事再议,先下去吧。”
念夏行礼退下。
周乐诗脑中绷紧的那根弦,此刻方松快了些。
自她入宫以来,宫中发生的一切,与她上一世所经历的,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便是,她在这后宫之中将要扮演的绝色,与上一世大不相同了。
上一世,武琳琅与谭绍儿那两个无法无天的女子,确是被处置了的,但是被皇帝设计亲手处置了的。周乐诗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两个肆无忌惮有了首尾的女子,入宫其实是要害死皇帝的。这也无怪乎皇帝狠下心肠料理她们了。
既然经历过当初的事,周乐诗重活一世,在这件事上便不想只是做一个旁观者。
还在绍州,刚刚活过来的时候,周乐诗便详细回想过上一世所经历过的所有事,她已经在心里谋划好了这一世将要怎样活。
若说离开绍州c离开周家,入宫为天子妃嫔,是她迈出的第一步;那么,在眼前这件事上为皇帝立一大功,便是她将来重获自由身的最重要的筹码。
诚然,将来的某一日,皇帝为了那个他唯一心爱的女子,将后宫中的妃嫔都放出了宫去。那件事,一时间引起了前朝后宫的轰动。周乐诗也是在那次被放出宫去,“任由婚配”的。
但也是因为那次被放出宫去,她成了周家的罪人,成了被她的亲生父亲嫌弃得不许回府的人。
皇帝钟爱一人,放后宫中他不爱的女子以自由,是他的好意,周乐诗上一世虽因这件事而死,她也不怪皇帝。怪只怪,她那眼里只有富贵前程的亲生父亲,还有周府阖府的狼心狗肺。
周乐诗早已经想好:这一世,她要抢占了先机。在皇帝还没有对武琳琅和谭绍儿动手之前,替君分忧,拼着性命,为皇帝做好这件事。
皇帝只专情于那个女子,却不是冷血之人;相反,对于年轻的无辜的女子,他不会硬下心肠对待。
周乐诗料想得到,她在这件事上出力越大c承受越多,越会在皇帝的心里烙下深刻的印象。她不求皇帝感念她,更不求皇帝能够对她用情,她所求的,无非是将来某个契机到来的时候,能够重获自由身,脱开这牢笼般的禁宫,凭着自己的能力,自在过活。
前一阵,听闻御前总管c阖宫最得势的大內监唐喜,不知因为什么事得罪了皇帝,被皇帝厌弃冷落,结合上一世的经历,周乐诗便知道,皇帝要对武琳琅和谭绍儿动手了。
这样好的机会,周乐诗怎肯任其在手中逝去?
今日,她俏俏跟随那两个肆无忌惮的女人到她们私会的地方,原本是想借此知会了唐喜,然后趁着太后寿诞的当儿,揭开这件丑事,令皇帝对那两个人即刻下手解决的。
却不料,元君舒阴差阳错地拐到了那里,将周乐诗的计划打乱。
周乐诗绝不肯将元君舒扯进这件宫廷隐事之中来,是以,才有了后来她对元君舒的冷漠。
然而,冷漠归冷漠,面对着被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