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与周乐诗有关的内容。
她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她吧?
连娘子语含奚落,对方却没有答言,反倒像失神似的盯着躺着的那个看,这让连娘子心中的火气更添了几分。
她更不起身了,就大剌剌地坐在那里,斜眉乜着站着的元君舒,哼声道:“绍州盐道周大人家的千金,你也敢打,你的来头,还真是不小呢!”
周朴家的!
元君舒心尖儿上一紧。
连娘子仿佛很乐意看到她错愕的表情,冷哼着又道:“就不说周大人家如何了,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年轻姑娘,究竟怎么得罪你们了,竟被这样对待?哼!听你们口音,想是京城来的吧?可我们绍州也不是法外之地!你那随从,就该被押送——”
她话未说完,眼前影儿一晃。
一张银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上面赫赫然写着:壹佰两。
连娘子的眉心又是突突猛跳了两下。
什么意思?她睨向元君舒。
元君舒递银票的动作分毫没受影响,脸上的微笑如故:“听说连娘子是绍州数一数二的名医,医术必然高明。这是诊费。”
连娘子耸了耸眉峰,仍是没去接那张百两银票,而是阴恻恻道:“你想用这个,封我的嘴?”
元君舒笑意深了些:“不瞒娘子说,我家在京中也是有些名头的。我自幼读书习文,大魏律典也曾学过。恰如娘子所说,绍州也是天子治下,无论贵宦百姓都该依法度行事。”
“你倒是会说话!”连娘子鼻孔中哼了一声。
元君舒见她脸色稍缓,又道:“这件事其中大有误会。但,既是我的随从伤了这位姑娘,是他的错,我自会让他去有司投案,承担罪责。而我身为他的主人,该承担的过错,我也自会承担。”
这话听着还像那么回事!
连娘子心中暗道,目光却仍不由得在那张纹丝不动地铺展在自己面前的银票上打转。
一百两啊!
够义诊两年的了!
她越发地心动。
再一想到这年轻女子显见是京中的膏粱之辈,这银票也都是他们搜刮的民脂民膏,不拿白不拿!他们盘剥百姓,老娘替他们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想及此,连娘子老实不客气地一把扯过了银票,又不放心地对着阳光抖了抖。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女郎中突然接了银票,元君舒还是很乐于看到她配合的态度的。
她手指一松,任由那张银票落到了连娘子的手中,元君舒又笑道:“亨通票号的银票,如假包换,娘子放心。”
连娘子不放心真假的心思被元君舒戳透,登时有些讪讪,嗤了一声,将银票收好。
“你想问什么?问吧!”连娘子摆出了一副你问什么我都尽量配合你的表情来。
给银子又说好话,无非就是想探听秘辛虚实嘛,她懂。
元君舒见她上道儿,也顺势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目光却滑向了躺在榻上的周乐诗。
连娘子暗翻个白眼儿,幽幽道:“她失血太多,又刚被我灌下了安神的药,没有两个时辰醒不过来。”
所以,你想问什么背人的话,尽可以放心问,她听不到。
元君舒了然地点了点,也不客套,直言问道:“娘子方才说的周大人,可是绍州盐道周朴?”
“是啊!她就是周朴的长女。”连娘子说着,点了点周乐诗的方向。
周家啊
某一段尘封的记忆,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被打开来。
元君舒抿了抿唇,再开口时,已经一切如常。即便阅人无数的连娘子,也没有机会捕捉到她转瞬之间情绪跌宕起伏的变化。
“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