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人不输阵, 姜年这么欺负她, 她也不是肯吃亏的主,大不了先出去绕两圈, 一会儿再偷偷潜伏过来。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当回事儿,傅云兮深谙这个道理, 她才不会让姜年王八蛋得意。
傅云兮想得挺好,硬气地坐上马就要走。
但她缰绳甩了, 马鞭也挥了,脚下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这匹马是我亲手训的, 只听我一个人的话”姜年芝兰玉树, 站在她身边, 西风卷起他的衣角, 俊俏得不像话。
但傅云兮一点儿不觉得他帅, 怎么看他怎么气人, 恨不能把他大卸八块“你别太过分了, 你”
“是你吗”傅云兮话未说完, 便听见姜年声音沉沉地问道。
傅云兮愣了一下, 低头看去。
他站在一旁,下颌微微抬起,脸上没什么表情, 一如初见时凉薄又孤高,他看着自己, 上挑的凤眼微微发红, 纤长的睫毛颤着, 说不出的压抑与克制“是你吗回答我。”
傅云兮恍恍惚惚地眨了眨眼,好似明白了什么“是我啊。”
她朝姜年伸出了手,细白的手指颤得那么厉害。
姜年看着她,看了好半晌,终于前踏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姜年稍稍借力,一个起跃就坐定在傅云兮身后,烫人的体温,满身的兰草香,从身后绕而来,避无可避“我终于等到你了。”
姜年从身后虚虚抱住了傅云兮,下颌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搁在了肩窝。
傅云兮紧紧攥着缰绳,掌心的汗水一层一层出,把她的体温都带走了“我以为还要好久呢,你才会像现在这样抱着我。”她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泪又开始往下落,姜年瞧了她一会儿,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你不开心吗”
“没有。”傅云兮摇了摇头“只是太突然了,觉得不真实。”
“那这样呢。”姜年给她换了个侧坐的姿势,随后用力拉着她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你抱着我,我在这里。”
傅云兮靠在姜年胸口,被他偏高的体温熨帖着,只觉得心中愈发酸涩。
一个人的时候,许多感情都是压抑的,不敢想,不敢碰,因为再难受,她也只是一个人。可现在,有姜年在身边,傅云兮觉得自己弱成了毫无承受能力的幼儿。她抱着姜年使劲地哭,哭得头都晕了才慢慢停住眼泪。
她揪着姜年的衣襟擦了把脸,搞事之魂蠢蠢欲动“你刚刚对我多过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点同情心,你这样是找不到夫人的。”
虽然有绕燕国一圈的姑娘想嫁给他,但姜年还是觉得傅云兮说得对。
“抱歉,我、我控制不住,我实在厌倦了看见那张脸,她是我想找的人,又不是我想找的人,我不知道怎么说,但”
“我懂。”傅云兮拍拍他的胳膊“但你怎么会知道我的”
“因为梦,从五年前开始,我就在做同一个梦,其他的都记得不得,只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要找到你,等你过来,陪你一辈子。”
姜年抱紧她,痴迷地磨蹭她的额头。
傅云兮勉强嘲笑了一声,嗓音哽得厉害“那你可真傻,不仅喜欢梦中的姑娘,还坚信她会以这种方式到你身边来。”
她只是经历了不足一天,姜年可能不是姜年的日子,就已经难受得哭了出来,那姜年呢,他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傅云兮垂着头不能出声,只有止不住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
姜年觉得应该安慰她,可看见她为自己哭,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欢喜“可我等到了你,是我等着你,我很开心。”姜年拉起衣袖在她脸上抹了一把“别哭了,我带你回府。”
“不不不,不回府”傅云兮吸了吸鼻子“我要去找清寒,我有用。”
“你要清寒做什么你中毒了”
傅云兮眨巴了一下眼睛。
她眼眶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