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也是半下午了,准备回府,薛可儿走到店铺门口,顿住脚步,转身望向冬梅,似是商量,声音却挺大的说“今个这事,我要不要回去就说与将军听。”“奴婢琢磨着,应该说与将军知道。”
说完,施施然地上了已经等候在门口的马车扬长而去,留下掌柜和伙计琢磨那句话的意思。“掌柜,您说,夫人故意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啊,小的琢磨觉着那句话别有深意呢?”掌柜不愧是掌柜,仔细琢磨一会,很快理解透彻。“夫人,大概是让我们把今天的事传出去。”几个人即便不是人精,也看的明白,薛侍郎宠妾灭妻到一定境界了。八卦之心,男人也不例外,原本碍着主子身份,不敢随便宣之于口,现下既得了特意吩咐,不出下午,便传的一条街上人尽皆知。
李管事可谓人精,秒懂上级意图,不过执不执行,就要回去以后,听大老板的指示。夫人今天是嫁入府三年第一次出门,动静还这么大,老夫人和将军不会不知,不会不问,他决定一字不多一字不少的回答。
果然不出他所料,就在听雨轩里芳草激动地反复摩挲薛可儿给她买的镯子和耳坠的同时,他被叫到了松鹤院。老夫人面无表情的听完他公平客观的讲述后,没发一言地就让走人。
晚饭前,又被张总管叫到刚回府的大将军跟前,把对老夫人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一遍。在将军一贯冰冷的表情下,敏锐的感觉到一股怒气。“以后不准再提。”“是。”
张远修把有关薛可儿和薛蕊儿的所有事情在脑海里过一遍,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自诩安邦定国之才,竟然被后院妇人耍弄股掌之间。虽然对当日事情,早已有了结论,今日再听到一个无关人员的公平客观的描述后,心里那点自欺欺人的侥幸也荡然无存。想想自己还曾经替心爱的女人找的那些理由,只觉得与傻瓜无异。此间种种联系在一起,不敢去想那个外表温婉端庄的女人,内里究竟有着怎样的一面。
天色越来越暗,直至黑透,守在门外的张云,小心翼翼的问“爷,今晚要不要去夫人那?”张远修想起那个因为自己偏听偏信而魂飘异世的懦弱女人,心里更是郁闷。“把晚饭端到书房。你去告诉夫人一声,就说我。罢了,我这就过去。”
已经吃过晚饭,正在院子里跑步的薛可儿听到张云的叫门声,亲自跑去开门。
把张远修迎进屋里,发现他的神色不太好,有心想问一问,又觉得没那交情。“大爷,晚饭吃没。”“没有。”原本随口一问,不想问到点子上,一面吩咐冬梅去厨房做碗鸡丝面,并两个清淡小菜,一面善解人意地说“大爷,晚上吃点清淡的好消化。”
张远修嗯一声,便不再说话。两人分坐桌子两旁,半晌无语。
“你今天见到胡姨娘了。”虽然是问话,用的却是肯定句。“见了。”薛可儿摸不透他神色不太好,是否因为自己下了他心爱女人亲娘的面子,所以口气也很是冷淡。
“胡姨娘既心思细密,又熟悉从前的薛可儿。你的作为,会令她生疑。”薛可儿瞥他一眼,方“哦”了一声。“毕竟是两个不同的灵魂,生疑是正常。我今日埋下薛侍郎宠妾灭妻无视嫡女的伏笔,他日若有人拿性情大变做文章,也好开脱。若无人提及此事,我也不认为是败坏薛侍郎名声,毕竟事实不是。”“嗯。我既许过你,会保你平安,此生便决不食言。”
侍郎府里,胡姨娘躺在薛侍郎怀里,把白天的事情大概述说一遍,柔声问“老爷,您怎么看?”温润儒雅的薛侍郎,把玩着爱妾柔软丝滑的秀发,冷笑着说“本性在那,有何可惧。”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第二天退朝时,张远修喊住他,直截了当的提起地契房契。“岳父大人。可儿如今执掌将军府中馈,做的挺好,学东西很快,就不用劳烦胡姨娘再代为搭理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