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可儿想了一会,不确定的问:“原来的薛可儿会撞墙自杀,一方面是对生活和张远修太过失望,另一方面,是不是也是因为她被贬成妾送去庄子上会使得母亲在侍郎府无立足之地。”冬梅满脸忧郁,无声的点头。
薛可儿希望变成自己的那个薛可儿,能孝顺父母,自己可是他们膝下唯一的孩子。由己及人,那个薛可儿,也一定希望自己能孝顺她的母亲。琢磨好一会,豪气若干的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得先把你知道的情况,大概给我说说。”
冬梅看着她眼睛里自信的光彩,不由得点头,娓娓道来:“老将军有一妻二妾,最宠的是罗姨娘”
张远修坐在书房里宽大厚重的紫黑色鸡翅木书桌后的椅子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桌面。下面跪着一个侍卫,声调平静无波的回报:“将军,属下已经找到夫人,现在同福客栈。夫人今早在四海当铺将自己和冬梅的首饰当得两千多银子。”
“嗯。你们去客栈,将人带到庄子上。”“是。”
从愤怒中平静下来的张远修,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想起和的薛可儿之间的过往。那个时候她九岁,自己十二岁,因为被甩下马,头部磕在石头上昏迷,被她和其外祖父所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粉嫩嫩的圆脸上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满是笑意和欣喜,声音娇俏地说“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少年初次悸动的心,看着那个灿烂的笑容,就觉得伤处似乎都没有那么疼了。
再次见到她,是两年后。自己第一次去边关回来,听闻她外祖父过世,便求了父亲去侍郎府拜访。自己好容易找了个借口,想去后院看她,却无意中见到她神色狰狞地骂一个娇弱的女孩子,“狐狸精,你们都应该去死。”真的不敢相信,那是记忆里开朗美好的女孩子。
一年后,在罗汉寺的后院里,自己无意中又撞见她骂那个女孩子,女孩只是哭并不敢还嘴,她还在不依不饶的骂“装,你就会装。”自己悄悄躲开。却碰见被她骂的女孩子一个人躲在假山那哭,脸上有一个明显的手掌印,自己问是不是被薛可儿打的,女孩连忙否认。从随后找来的丫鬟嘴里知道被骂的女孩是薛可儿的庶妹薛蕊儿,丫鬟不顾薛蕊儿的阻拦,替自家小姐打抱不平,说出薛可儿在府里仗着自己是嫡女对几个庶出的姐妹非打即骂。自此,对薛可儿的好感和隐隐的爱慕荡然无存。
后来在京城的聚会中见过薛氏姐妹几次,薛可儿在人前倒装出一副被欺负了的可怜相,反而薛蕊儿虽然娇娇弱弱似弱柳扶风,却举止大方,进退有度。
四年前的踏青路上,见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冲撞了几位小姐,引来打骂。只有一个女子,非但制止了同行的伙伴和下人,还和颜悦色的给了小乞丐二两碎银,柔声说“好容易出门一趟,就莫叫他扫了我们的兴。”发现那个女子就是薛蕊儿,薛蕊儿也发现了他,浅浅的笑着点下头。那个笑容,就连路边的娇花也失去颜色。心里本来就对她有好感,那以后眼里心里就只有她。
不久,就央求尚书夫人做媒上门求取薛蕊儿作正妻,自己不在乎她是庶出,自己看上的爱重的是她那个人,父母亲也没有激烈反对,却不想薛可儿那个毒妇横插一杠。仗着当年的救命之恩和曾经的一句玩笑话般的口头婚约,强迫父亲,逼得自己硬是娶了她。
归宁第二日自己就把薛蕊儿抬进门,虽说是贵妾,却用的平妻之礼,那是自己欠蕊儿的。那么善良温婉可爱的女子,不但没有怪罪嫡姐的枪婚,还处处为她说话。可是薛可儿并不领情,每天一副泫然欲泣哭哭啼啼的模样。除了洞房那日,自己在没有踏进她住的院子半步。不觉得自己薄情,抢下庶妹婚事的时候,就应该有这个觉悟。
这次打仗回来,路上,有一个地方官员献上一个扬州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