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落落的伤痕遍布在白皙的皮肤上。
红衣女子半坐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凌乱的秀发散在身前,比几年前长长了不少。她黝黑深邃的目光在这个地牢之中显得颇为另类。
牢笼被一道道的铁栏杆分隔,与地面垂直的几尺是一堵石墙,但只要站起,便可以看到周围的情况。
端洮桦已经在这个地牢之中关了整整三天三夜,虽然第一日的时候遭受了一点严打拷问,但或许是碍于她的身份,他们并没有对她有什么过激的刑罚,所以一切都算是在端洮桦的接受范围准备。
体内本就有内力保护,所以所受的也不过是皮外伤。而现在外表上看上去受伤极重,也只是因为最近几日没有清洗自己而已。
端洮桦在地牢之中看不清楚远一点的地方,但却能看到旁边牢里的男子。那个男子一直只是那么坐在原地,除了最必要的吃饭,其他一概不干。
但端洮桦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份不简单。她尝试过跟他说话,但到目前为止,也只进展到他会赏赐给她一个眼神而已。
地牢中过于无趣,端洮桦又对这个男子有点好奇,便乐此不疲。
她像先前三日一般问他,“你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男子坐在角落,过了好久才将自己的目光从膝盖中抬起来,给了她一个你很烦的眼神。
端洮桦却是没有感觉到他不耐的目光反而继续道:“我们也算是有了三日的同牢之谊,你在那个角落一直坐着三日了,除了必要的拿饭从来不走动,这样可不好。”
无动于衷,端洮桦其实也没有想过他会回答她,只是在这个地牢之中,时间过得太过于漫长,她想要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你在魔教中的身份是什么呢?你没有认识的人吗?若是我出去了,我还能帮你带话。”
端洮桦突然笑了,陷入了回忆。“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突然有一日,你的生活全部颠覆,你所认为的世界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说认为的事情也不像表面那般简单然而,你又无法逃避,只能正视它?”
端洮桦靠在墙角,缩了缩脑袋,她将脑袋靠在自己竖在耳旁的手臂上,手指摸上了自己的黑发,“你那个时候,你会怎么做呢?”
端洮桦半眯着眼,并没有发觉原本不动声色的男子在这时抬了眼眸,第一次将审视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脸上。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被凌乱的头发遮盖住的端洮桦的脸颊,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艰涩暗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深处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凤c舞c玲?”
端洮桦立刻从自己的世界中脱离,她直起身子,侧对着那个男子的正面,竟然有点不敢回过头去看他的眼眸,她总能感觉,那个眼神中承载的感情是她无法承受的。
她压抑住自己心头的恐惧,缓缓将脸颊移过去,却见他已经低下眸,喃喃道:“不,你c不c是。”
端洮桦吐了一口气,幽幽道:“对,我不是”
男子抬起眼眸,眼眸中再次恢复了原本的默然无情。“你c是c谁”
“那是我的双胞胎姐姐。”端洮桦直直地望着他,希望从他的眼眸中看出点什么。
地牢之中,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清,只关了他们两人的地牢永远显得如此的空旷寂静,沉寂得如同渗了水,让里头的人淹没在黑暗中。
此时,魔教总坛已经聚拢了不少教众,教主七牙子站在高台之上,俯视着座下那些教众,一时竟生出了一丝壮志豪情。
他想起了当年驰骋江湖的磅礴志气,想起了当年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豪气,更重要的是,他将取皇帝而代之的展望。
偌大的野心早已让他不满只是江湖之中人人惧怕的魔教教主,他要更多,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