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们的马,很有章程的,四处散开,围住了牡丹沟里本就少的可怜的几处茅舍。
高小刀下了马,信步走着。
佐佐木手疾眼快,接过了他的马缰。现在,他俨然成了高小刀最忠诚的跟班。
“左木,来,陪我走走。”
出于掩人耳目的目的,高小刀甫一亮相无涯洞,便将他的名字改为左木。也算是让他认祖归宗了。
放眼望去,田间地头,房前屋后,俱是牡丹遍植,但并没有一株是开花的。当然,这才是正常的,牡丹的花期早就过了嘛。
黄莺儿也有些奇怪。
她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无涯洞的首脑,诸事繁杂,平日里,也并不欢喜这些花啊草啊的,因而这秋冬开花的牡丹,她也不过是听说而已,亲眼倒也是未曾见过。
刀客的到来,声势浩荡,茅舍里的人俱都迎了出来。青壮的站在前头,眼光闪烁着,很是有些不安。妇襦老人则畏畏缩缩的躲闪着,看来,在百姓们的眼里,这伙人强盗土匪的味道仿佛要浓郁一些。
高小刀转了一圈,看看这些花农,总觉得这气氛不对:
咱是来买花的,这些人的眼神,却是像极了在看一伙强人。
不是说,顾客就是上帝嘛?
难道,上帝是强人?
他脸上堆了笑,上前,温和的说道:“乡亲们好!”
没有回应。
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哪怕,连孩子恐惧的哭声也没有。
他有点小尬,捏捏鼻子,说道:
“这村子,谁是主事的?”
站在前头的几个汉子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走了出来。
“1,2,......,7。”
高小刀擦了擦眼睛,又转头,去数了数茅舍的数量:
“1,2,.......,7。”
嗯,这个小村子,拢共七幢茅舍,却站出来七个主事的人。
这是民主国家?哦,不,原始氏族社会?
还是,耍老子玩的?
他有些不开心,敛去了笑容,有点凶凶的说道:
“听明白了,我说的是主事的人,就是保长,里长或者小村长什么的。”
左木跟在旁边,叉着腰,狐假虎威的喊道:
“就是有权的人!不说,统统死了死了的。”
他一急,倭国的口头禅便脱口而出。
傻逼!
高小刀闻言,扭头,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左木心里一慌,赶紧闭上了嘴。
七个人互相又看了看,脸色一暗,但还是不约而同地,又上前了一步。
高小刀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一直冷眼旁观没有说话的黄莺儿看不下去了。心爱的未婚夫生气了。就这事儿,都值得砍两个人头。
她举起马鞭,在空中一挥,“啪”,爆了一个清脆的鞭花,吼道:
“王麻子,出来!”
鞭花消,话音落。
刀客队伍里,立即窜出一个人来,吱溜就到了黄莺儿的面前。这速度,叫什么王麻子,叫王老鼠,或许更为妥贴。
他微微躬着上身,脸上笑成了一朵烂菊花,连带着一大片的麻子,糊成了芝麻饼。说道:
“三爷,小的在。”
黄莺儿只要外出,依旧是女扮男装,依旧是用假音说话,而刀客们,自然还是称她为三爷。
“王麻子,这件事,是你办的,你说说,你是和谁联系的?”
黄莺儿马鞭一指,冷冷说道。
除了高小刀,她与其他人说话,似乎,永远是千年寒冰的滋味。
王麻子斜着身子,朝那七人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说道:
“就是他们。他们说,这个村子里,没有哪一个人可以替别人作主,所有的事情,都是一起商量着办。”
黄莺儿听完,便没有作声,只是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