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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秦岭,逶迄横艮,到了终南山,陡然截断,在关中平原上突兀的竖起一座锦绣山岭,名为骊山。
山脚下有块谷地,只因千百年来,盛产牡丹,便有了牡丹沟的雅称,沟里零零落落的散着数户茅舍,平日里,即以种植牡丹为业。
日子,说不上富裕,但糊口,却还是不难。
掌灯时分,数位男子分别走出自己的茅屋,齐齐的去了其中的一座。
油灯很是昏暗,照着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七个男人围着油灯,或蹲或坐,抽着旱烟,就是没有人说话。
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
许久,有人将竹制的旱烟杆在自己的布鞋底上磕了磕,闷声闷气的说道:
“大伙就别再憋着了,无涯洞的贴子既然已经来了,要不要办,总归要有个章程。”
另外有人接了话茬:
“办吧?万一他们这伙土匪不给钱,咱们一年的辛苦,也就废了,明年吃什么喝什么?”
空气,似乎又沉重了起来。
终于,又有人打破了沉寂,尖着嗓子说道:
“那么,不办呢?不办能行吗?无涯洞的人,可不是好相与的,惹了他们,或许连命都保不牢。你们说说,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命?”
“唉!”
有人长叹一声,说道:
“国家破碎,妖孽横行。我们做老百姓的,苦啊!”
那个闷声闷气的声音,停顿了许久,重又响起,不过,音量极低,语气里透着满满的不自信,说道:
“要不,管他给不给钱,咱们先依了无涯洞,最后,如果万一血本无归,生计无着,咱们就到脚底下的老祖宗那里取些东西,卖了换钱。”
没想到,此言一出,却立刻引起了公愤。
其余的人,纷纷立起,怒道:
“混蛋!这种话,你也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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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刀的突然到来,可把黄莺儿乐坏了。
她腾出了最好的房子,安置这一行人。原本,按着她的意思,高小刀作为洞主,是应该住到山巅之上的那幢石头建筑里去的。
高小刀当然不肯,他一想到那死去的老侏儒,心里便很不是滋味。
在他的一意坚持下,黄莺儿自然没有法子,但却露出了大富婆的本质,她立即下令,要将山脚下的那个村子,进行全面的整改,要营建数座庞大的屋宇,既做为新房,又可充作无涯洞的大本营。
这个举动,高小刀没有反对。因为他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
无涯洞有钱,而钱就是拿来花的。自己这一次来,或许会在这个地方,住上许多年,那么,一处好房子,如果有条件的话,他觉得还是非常必要的。
最好,可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入秋的时候,在用掉了大量金钱的基础上,村子的整改,终于接近了尾声。
婚礼,与洞主的就任仪式,自然而然的,便提上了议事日程。
这其间,苗老道衣袂飘飘的来了两次。一次,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北平沦陷了。另一次,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因为战局的需要,李司令的队伍得到了扩充,并且,获得了颇为可观的补给。言外之意,就是高小刀的靠山,又硬了几分。
数百彪悍的刀客,集中到了山巅那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被李司令派来的士兵,一二一,一二一的操练着,数月下来,隐隐的,有了些正规军的味道。
电报员整日的枯坐在一座僻静的小屋里,搞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收发过电报,反正,没有任何一封电文送到高小刀的手里。
佐佐木已经成功地进化成了一名高阶的酒鬼。六十二度的烧刀子,一口气可以吹三瓶。数百刀客之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当然,日日的与刀客们厮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