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他说什么。可看那样子,是同意了的。于是边扶着波喜边仔细着脚下的路,便下去了。波喜急急说着,“刚才我在下头的事,少夫人都知道了吧。”沈璧君叫她别说话,看着脚下的路。“少夫人,我看那姑娘皮肉痛苦吃紧,心痛难耐的,想让她进白府里修葺两日。”
沈璧君想了一下。“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波喜说,“没什么主意,只是这会子问话隔着众人,也问不出什么来。我想着拉去住两天也不是什么坏事。况且,”她将嘴巴凑紧了沈璧君的耳朵。“沙祖姐姐坐了二少爷的妾室,贾殷自来了白府就不如在秋水台时精明能干。我想着该是给少夫人找个能干帮手的时候了。府里的人我可管不住,可江湖上讲义气之人倒是多的是。就是怕”
“怕什么。”沈璧君瞟了一眼众人。“你赶紧说吧。”
“就是少夫人记恨她的遭遇,不愿意。”
沈璧君笑了。“那你还把这人搬到我身边,戳我的眼睛。”
波喜说,“沙祖姐姐虽飞上枝头,可她的话我还是记着的。她向来瞧不上董驹城,我也瞧不上。如此做,是把董驹城犯下的事杵在少夫人面前,时时提醒着,可千万别同情他。”
“这这是什么脑子?”
话音落了,沈璧君高叹一口气,站下去了。现下,眼皮子里全是江湖中人了。肩膀上刻着龙纹的西域大汉,唐家碧水刀传人陈家洛,留着一缕雪白山羊胡子的崂山派掌门。看着,看着,她眼前一亮。那戴白帽子的人,看起来熟悉。白芨老怪。是的。就是他。那身形,那动作,还有身边那些个年轻人,每一个她都认识。
“我来这里,想要告诉大家两件事:此姑娘身心伤痕累累,可否到白府去休息疗伤?”她看着那嘴皮子破损的姑娘,一边是生气,一边又是同情。她看她不怎么漂亮。这么不漂亮都还惹得他意乱情迷,雨巷里那个宛秋可不狐媚子撒野让他全乱了阵脚?不知怎地,她就想到这上头去,完全不想正经事了。
沈璧君只好定睛看着那姑娘,以免让人看出她心神不宁。
那姑娘自己不敢决定,只看着身旁的爹爹。
沈璧君见了,“你爹爹也一块进来,如今世道乱,我看你俩周身上下都带着伤,休息几日,不喜欢了,你们自行离去便可。”说着,她站直身子,“我在这儿说的话,大家可都听见了?现下是这两位,以后若是谁受伤至此,也可来找我沈璧君,我定尽全力救治。可就是一句,不许因邪门歪道登门。”
说完,大家又是嘘声又是哈哈大笑。
许久,只听白芨老怪应和道,“那另一件呢?”
“另一件,就是求各位放过董驹城了。”
大家纷纷摇头。
“大家别误会,我只想着不用脏了各位的手。”
“那你的办法是?”
“我曾在隆冬营见过乌合之众惩罚饕餮色迷之徒,手段十分狠毒,若是能让他去营地里历练,若是能活下去便说明他洗心革面了,可若是自甘堕落,处处占着皇叔名头做事,恐怕没有多久也会受到责罚的。军队上动手,可不比你们手软。”
“说到底你还是想放他一马。”
“既然大家都看出来了,就给我点脸面,考虑一下又如何呢。”
白芨老怪看着大家,说了一句。“其实,说到底,这事不该大家决定,说到底不过是许家与杨家姑娘的事,现下杨家姑娘已葬身火海。许姑娘,”他走到破相的姑娘面前,“要怎么样,你说。”问话的时候,他还不断拍着沈璧君的肩膀,好似在向许姑娘保证,她面前这位大言不惭的姑娘,沈璧君,是绝对可信任之人。
“爹爹。”
“若真能去白府修养”
“能。”波喜赶紧说,“绝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