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君自然没等到别人对他动手时,再喊停。她一想到徐将军的惨状就立刻难受起来。倒不是疼惜人命,更不是可怜董驹城,只是不想有人步了徐将军的后尘。她转身对唐家三娘说,“你们想如何对他?不如交给我。”
徐慧笑了,“妹妹想如何?”
沈璧君想了一下,说。“我听说军营里四处都是锻炼人的地方,拖了他进去,一个人是个什么样的秉性,大家都看在眼里,若是他真不顶用,看不上他的人也自会教训的。我看,倒不必我们如今在此编排人。”
西域王子挛鞮光臣点点头。“这倒是个主意,他毕竟是皇叔的亲孙。他自己明白这茬,四处占着闹事,我们也得明白呀。”
沈璧君急急地往下看。“那我让他们先停手?”
贾殷在旁边吱了声。“少夫人,我去便可。”
底下许多人,都是被董驹城惹毛了的莽夫。这下子要停手,都不满意。一起起着哄,叫喳喳的。波喜拍拍朗彤肩膀,朗彤点头。只见波喜也随着楼梯下去了。不久,底下就传来了波喜的声音。“大家都恨着这位登徒子,可他毕竟是皇叔的亲孙呀。”刚说完这句,底下的人立刻据理力争。“这位姑娘,其他的话就不说了,你当时不在现场,你没见着他是如何作弄别人的。”接着,人群中拉出来一个脸色花里胡哨的女人。头发上粘着草屑,脸上道道刀伤,嘴唇左边也粘着厚厚的猩红血渍。“呀,这位姑娘是怎了?”波喜大惊,赶紧捅了捅贾殷。贾殷一愣,“做什么?”
波喜大叫,“拿药来呀,你身上不是总带着止血养气的药膏?”
贾殷不情不愿犹犹豫豫地拿出药膏。“就只剩这么一点了。”
波喜觉得他不长见识,大声说道。“各位英雄好汉在此,你不赶紧拿出去用些,还等着别人逼迫呀。”
贾殷刚把药拿出去,波喜一把抢了去。“快,快,快,坐下。你快说,她到底如何了?”
那女孩抽泣着。“爹爹,我自己说吧。”起了口,她也没继续说下去,只顾着哭了半晌。“那日,我随采茶的姑姑进山,正好肚子酸痛,腿脚不麻利,越是往山上走越是难以为继。不久就倒在了路上,姑姑怕极了,四处瞧着。可许久了都不见人。快到黄昏了,遇到了董驹城。当时我也有些许醒了,只觉被他背在身上,颠簸着。”
说到一半又抽泣起来。众人嫌弃拖拉,有些听不下去了。正巧当日随行的姑姑站出来了。“走了许久,我就看到前方的道观了。便指着让他看。他也是同意了才背着咱们小姐进去的。哪知到了半夜”
这两人倒是一个性子,都是说到一半就抽泣不已。
“行了,我知道了。”波喜说着,轻轻打开瓶盖,抠了药膏给那姑娘抹着嘴唇。她心中正琢磨着点子,正想着要不要先去报给少夫人,还是让贾殷去禀报着。“姑娘,你先拿一下,大家先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只见她交了那青玉瓶的药膏,便撒腿上楼了。她早就不放心贾殷了。他这人,平时耍点嘴皮子还行,一站上高位就熄火了。不知是怎地了?难道真有人不适合提拔到高位,就像搬了地方就认床一般的道理?想着这些,跑在楼梯上,自然跑到一半就狗啃屎似的摔了一跤。沈璧君大惊一场,赶紧亲自下楼扶起。“没事吧,我看你磕碰了膝盖,快掀开瞧瞧。”
“少妇人,这时候掀开,多不好意思呀。我是有事来报。”
“什么事?”沈璧君说着,转头看着徐慧。“既然你们都同意了,身边人又早晚请示报备的,实在麻烦得很。还是我亲自下去说话,如此才能安了大家的心。”
徐慧笑着,转头看着西域王子挛鞮光臣。西域王子挛鞮光臣说,“让她下去,与大家平杵一处,按她的性子怕是又要讨别人开心了。”
沈璧君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