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上来。觉得那样的人,才更有魄力。”
孙弼疑惑。“魄力?”
沈璧君看着他,想不到他居然问魄力二字。“就是说,其实原始的皮肤是不好看的,但你为了让它好看起来。真正好看起来,就必须用灵动的眼神,能说会道的博学的嘴巴,诚实且深邃的头脑去装饰它。哎,不对头。你忽悠我说了这么许多,面具还没摘下来呢。”
她复又紧盯着他的脸瞧。
他紧张的不行,双手下垂,却颤抖着。
李师傅见了,急忙说,“哎呀,这面具摘不摘的,什么时候不能,非要现在?以后有闲余时候了,我摆个桌,让她给我们大家表演摘面具,要摘多少次都行。行了,行了,出去吧。走走走,说不定明天就要拔营了,我先带我的结拜金兰的小妹去看看这隆冬营的大好山色。”
说着,说着,便推着沈璧君出去了。
刚一出去,孙弼便听到沈璧君在账外抱怨,“他刚才手都抬起来了,就你口齿伶俐全给搅和了。怎么地,他就这么见不得人?”
李师傅笑了。“他不是见不得人,他是”
沈璧君这不依不饶的脾气又上来了。“我又不是要干什么。只是第一回接触就带个面具,明明能全权信任的,却又被面具挡去了一半。更何况,她是白庆瑜的人,我怎敢动他?”
李师傅拉着沈璧君的袖子。“好啦,好啦,走吧。”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孙弼一人在屋里也百无聊赖,便与大夫聊了起来。
大夫因见了沈璧君的架势,又见了孙弼的退让,忍不住笑了。“其实,老见着一个戴面具的家伙在身边晃,我也不太舒服。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她这么做,一是好奇心c防备心使然,二是正好有个江湖术士在此,帮你寻寻治疗那脸的办法?”
孙弼有点焕然大悟的感觉,于是用一种赔罪的语气说道,“真没想到,只是先前没想着她会如此,有些不知所措了。”
“为何?”大夫又问。
“啊,没什么,没什么。”
“我看那姑娘就是后一种心思。”本来是孙弼想要聊天的,可他怎么也开不了口,最后只得大夫自己上了。“以前我也认识这么一个人。也是女孩。与她差不多年纪,也是很固执。若是认定一个人不好呀,能一辈子恨他,不理他,完全排除在她的生活之外。可要是对一个人好呀,那真是,说是千方百计一点都不为过。有时候还好得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到了事后才反应过来。可你知道,这事后可不是仅仅是转眼就能反应过来,也许是几年才能反应过来,也许是几十年才能,更难过的,可能是一辈子将尽了才能知道当时情形。”
孙弼本来想搭话,可看大夫说着说着,自己垂下泪来。似是想起来久远的人情过往。因不好搭话,只好一直等,等着大夫从回顾往昔中清醒过来。
许久,孙弼才问。“这女孩是你女儿?”
大夫急忙摆摆手,“不是,不是。要是呀,也就不会与你在这说这些。她是朋友的女儿,我们一起上战场,四处征战,唉。走吧,走吧,先不说这些,既然要找草药,你与我一起去周围看看吧。抓些鱼虾来,也是好的。”
孙弼与大夫出了营帐。说真的,他从未想过事情会是这样。过去,他是喜乐门下顶尖的弟子,从小就被教导不要与别人多接触。保持清醒,就必须远离人群,一旦沾染,接触,便是攻心了。女儿情长,最是妨碍走江湖了。
过去,他一直恪尽职守。他从不多瞧谁一眼,也不与谁多说话,也从未真正爱上过谁。哪知,假扮董驹城,在白府与沈璧君相遇,却让那颗铁石心肠挪动了。本来第一个晚上就要绑走她的,可他没有。本来在钱局县时,就要将她交给那死去的将军副手陈皓生的,可他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