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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倒是有,可那是天机门的地界。”大夫说。
“天机门?”沈璧君忽而觉得这江湖上门派众多,真够烦的。
“专弄毒药,暗器一类的门派,蛇蝎心肠。虽隐秘,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派。”
大夫此话一出,在座数人只哦了一声。
“那还是再想想办法。”李师傅说。
“是的,是的。”大夫附和道。
只有孙弼与白孝贤不置可否。
许久,两人都不说话,沈璧君只好问,“孝贤,你在想何事?”
他看了她一眼,无话。
沈璧君又问,“这么说,附近的山呀水呀,都被天机派包了?”
大夫大笑,“倒也没有。只是另一处清白无量的山,路途有些远,来回一趟怕是士兵都病死了。”
沈璧君如释重负,“瞧,这不就结了。既然来回一趟困难,还不如直接把营地搬到那边去。对了,这谁选的地方呀。四面都是贼,是因为想着要保持警觉这种破烂缘由吗?”
大夫一听,不知何故的喜笑颜开起来。
“若姑娘真能让营地搬去,我可就谢天谢地了。自从我被他们绑架到此处行医,已有两年之久,日日夜夜,我都盼望着回家,盼望着再去熟悉的山上寻珍奇草药,济世救人。现下好了,终于又个切实的盼头了。”
沈璧君看看他,又看看身边的几个男人。
最后,白孝贤开口了。“既如此,我这就去找徐将军谈谈,争取今夜或明天拔营。”
说着,他便走了出去。
走到沈璧君身边时,还调皮的挠了挠她的手心。
“唉,这是做什么?”她一下子抬起手来,捂着。
白孝贤出去,孙弼走到了她身边。本不想大胆行事,可说出来第一句话便是,“你也累了,先去睡一会儿吧。”
沈璧君听了,立刻转头看他。
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下,终于蹦出这么一句:“我不累了,你把面具摘下来给我看看。”
孙弼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
在他的印象里,他似乎与面具融为一体了,几乎从未摘下过。
沈璧君是怎样的人,经历了英府那一遭,他也略能感知一二。她想要做的事,一定能做到,哪怕是天命不可违。恐怕连她自己也难察觉出这种脾气。当然了,她也有软弱的时候,只是软弱更像是包裹在盾牌里的肉体,看起软弱,却是善上若水,十分灵活。
沈璧君正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期待着他。
“我都习惯了。”孙弼也感觉出来,在她面前,他总是示弱。
“可我不习惯呀。”沈璧君也不知为何会这么直白突兀。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她立即就捂住了嘴。话音还没落,她便听出了话中的古怪气息。似是她有权要求他这么做,似是她有了古怪的屏障,能够要求他这么做。
“我是说,”沉默许久,她想明白了,再把之前的话说一遍。“你的面具太华丽了,我做事的时候老是会不经意间看到。而且你看,”她指着地上的闪闪发亮的金色光斑。“你戴着它,地上全是这些漂亮东西。我只是有些,我也不知为什么,可能只是不习惯与戴面具的人在一起吧。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
孙弼想点头,可又摇了摇头。
沈璧君看看李师傅,说,“最喜欢的,就是不上妆的皮肤。皮肤颜色,因为没有妆容的遮盖,会在不同种类的天气下显示出不同的颜色,雪白,土黄,枯黄,黧黑,精神好的时候,神采奕奕。精神不好的时候,满脸颓色。可是,对我来说,都是好看的。我喜欢的就是这个。那些什么化妆呀,涂脂抹粉呀,我也见过,看见了没几次,就会自动回归到这原始的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