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眼睛。“是替小姐气不过。”
沈璧君瞧着她要说出来,便立刻制止了。“以后右耳朵进左耳朵出,切莫理会这些东西。”
“知道了,小姐。”
朗彤不乐意了。“听听又何妨,说。”为了鼓励波喜和盘托出,她竟拿起一块菊花糕嚼着,像是在等着看好戏似的。
波喜看看沈璧君,不知如何是好。
朗彤瞧她犹豫,便大声鼓励道,“别被你家主子噎着,快说。若不说,你今晚上必定睡不着,我今晚也睡不着。”
“那”
“哎呀,快点。”
波喜收了收眼泪,说出了以下的话。
“夫人不愿意你嫁进来。几个姨娘劝解说,别怕,嫁进来了才真正好收拾呢。哪一场婚姻不是磨人的刀。倒是小五去了战场,你尽管把你喜欢的姑娘纳进来陪着,他即便是回来了,也不敢说什么。”
沈璧君听完,蹙眉道,“看吧,我就说不要听。”
朗彤却是另外一副心思,但她只说了一句。“妹妹,别怕。姐姐在。”
沈璧君微笑道,“以前静颐姐姐也这么对我说过。可现在”波喜瞧着自己实在百无聊赖,而小姐的头也没梳得很好,于是便将她的头拧了过来,对准铜镜,自顾自地给沈璧君打扮起来。
“可现在,”沈璧君接着说,“我不想要人帮忙了。这么说有些灰心,但我确实知道白叔叔要我嫁进来究竟为何。一开始,我与白孝贤是最要好的,后来不知怎地,他突然就冷淡了下去,每次与他说话,都挂着一副愁容,渐渐地,我也不喜欢在一起玩儿了。可后来,他又突然对我很好。这不就是筹谋吗?”
“妹妹到底想说什么?”
“我一直觉得,静颐姐姐太可怜了,从小就梦魇,爹不疼娘不爱的,到头来还落得个在宫里打杂。如今想来,她是上一辈翻云覆雨的筹谋,难道我就不是吗?天下人,皆棋子,都是可怜人。”
“那么,你答应白孝贤,是放弃了生活?”
“不是,不是的。就是这个答应,让我觉得很愧疚。总觉得是权衡掂量许久之后的决定,而非两情相悦。”
“你又错了。”
“错了?”
朗彤点点头,说,“你方才说总不知自己想做什么,该往什么地方走。即便是有人催着,也还是行差踏错。既如此,你又如何得知并非两情相悦呢。你只不过冷淡些,思虑周全些,并不是坏事呀。难不成你是觉得,整天露大胸脯,在教坊楼上挥着手绢,招蜂引蝶才算悦吗?”
“那倒不是,只是有时却也羡慕她们,懂得很多,潇洒自在。不像我,总要为着沈家考虑。说来也怪,公主与阿娘都去世了,家里只剩下些姨娘,我一个女儿家何必看顾这么多。”
“哦,是呀。行吧,改天带你瞧瞧去,就当散心了。”
朗彤话语刚落,便听得外头有一个放流倜傥的男声呼啸而来,“是谁要带着我新婚妻子逛窑子的。”
说完,白孝贤进来了。
一开始,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看着他,进门,坐下,扭扭身子。
可后来,沈璧君说了一句,“你还挺押韵的嘛。”
波喜噗嗤一声笑起来,而朗彤也紧接着大笑,以掩盖说话时,被错的对象听了去的尴尬。
“你今天真美。”
三个女孩子笑完了,却又被白孝贤这句逗了去。
自然不是因为他言语的浓浓爱意,是因了他说话时,愣愣看着沈璧君的滑稽样子。好似恨不得波喜与朗彤都出去,让他两独自呆着的那种眼睛。巴巴的望着,祈求着,无可奈何的等着。
“那,我们先出去了?”朗彤打趣他。
“哦,不是的。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