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落在何处。那贴身婢女希亭与问话的小厮说,本打算随了夫人去的,可夫人又安排了许多事去做,等了结夫人心事,便立即随了夫人去了。”
“好了,你下去吧。但也吩咐他们不许胡添乱寻人。”
“是,老爷。”
羽林中郎将听得一半一半,平素又是个关怀他人家事的人。小厮将将领命退下,便凑了过来。“沈家夫人过身了?”还没等人回答,又说,“这沈大人也真够情深义重的,若是换了我,莫说发妻病十多年,就是病上半日,都焦躁烦闷的很。”
“那是你没遇到那个人。”白庆瑜叹了口气,起身抱歉说,“行啦,我去知会一声。”
羽林中郎将立即起身,“我陪您去。”
沈秋廷正埋头记下这赤金锉彩,鼓瑟笙箫不绝于耳的华光夜宴。即便是白庆瑜与羽林中郎将都站在他侧面了,依然是无动于衷的。
还好他身边的一个婢女转身过来了。
白庆瑜挥挥手,让她过来。
那婢女急急换了人研墨,三步并两步走来了。
“尚书令大人,有何吩咐?”
“自然是把你家大人叫过来。”羽林中郎将急急说着。
“是,大人。”
那婢女跑动的阵仗实在大,可就连这噼里啪啦的动静也没惊着沈秋廷。他看起来冷静无比,似是周遭海浪喧天,也对他无用。
那婢女对着他耳语了几句,他悠悠转过身来。“真真没瞧见你们。”他艰难起身,走下台阶时更似老人蹒跚,亦步亦趋,实在慢得很。白庆瑜见了,自己没动身,反倒是让羽林中郎将前去搀扶。
“你瞧你,这良辰美景,就你一个人苦苦忙于实务。这就让太医来替你瞧瞧。”
说着,便让人叫太医去了。
白庆瑜左右瞧着,“行,就坐着吧。”他指的这个地方是一簇荷花玉兰树下。正值盛秋,凉风徐徐,微雨戚戚,这荷花玉兰树高高的,叶子肥厚硕大,正是能遮着凉风的路子。
“唷,几位爱卿怎地独独在此畅饮,连朕都不搭理了?”
晏奕当了皇上,可臣子的作风与脾气还是没改。他以极风华绝代的宴会拉拢人心,可只要席上有人不顺他的心了,不过四五日,此人便销声匿迹,再也找不到了。若他气急败坏,一定要拿出惩戒架势,那便是鲸邢,鞭邢一应俱全,非得弄出个碎尸万段才肯罢休。
酒倒是喝了,但眼光依旧敏锐,心中始终存着被人看不起的火苗。
“禀皇上,臣得知沈秋廷大人挚爱发妻去世,正在想法子安慰他呢。”
羽林中郎将这一句冷静,中正,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可晏奕听了,却举着酒杯,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沈秋廷,白庆瑜与羽林中郎将在一旁看着,本打算都不笑的,可现下也只能跟着晏奕大笑起来。晏奕笑得最大声,其他三人也是此起彼伏的笑着。笑声越发大,扭动蛮腰的舞姬们愣住不动,鼓声也停了,在座搂妾拢妓的各位大人们愣了半晌,只好跟着笑起来。
宛姬怕出事,赶忙上来拢着晏奕的腰。“皇上都笑什么呢,也不知会臣妾同喜?”
“你呀,还跟我这逗乐呢。”
他指了指她的眉心,又凑着她的耳朵说了许多,虽不知皇上与她说什么,可白庆瑜看来,怕不是什么好事。果然,两人刚说完话,宛姬便大笑起来,那笑声炫目,高亢,似是天籁之音。笑了一会儿,便捂着胸口,软软的瘫靠在晏奕怀里。“哎哟,皇上,你可真逗。”
“啊,行了,笑也笑够了。白卿,快些安慰吧。”
撂下这一句,晏奕便像个被爱妾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臣子,搂着宛姬走了。
羽林中郎将看两人走远,转身扶沈秋廷卧下。将将坐下,便忍